不过片刻,陶新荷便被她给看得丢盔弃甲:“哎呀,不是我瞒着你啦,是二姐。”
对不起了二姐!她心中泪流满面地想,我们两个总得活一个啊!
接着她就竹筒倒豆子似地把自己知晓的整个经过都说了出来,末了,还试图转移一下陶云蔚的视线,故作忿忿地道:“阿姐,我们一定要让崔夫人把那个春梅丫头从二姐身边给撤了!”
陶云蔚沉吟良久未语。
“长姐……”陶新荷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,“你不要怪二姐让我瞒着你,她也是不想让你担心,反正事情已经过了,她也没有什么大事。”
“二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,”陶云蔚沉吟道,“况她素来不喜凉物,她去宫里的时候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境,为了脱身才如此做的。”
听陆玄的意思,皇后应该是不会刁难她的,那么宫里还有什么人会让二娘以这种方法避其锋芒呢……
她想了想,突而恍然:“楼妃。”
当日她们便是借了楼家这道桥利用了安王府后宅之势,才让曦月平了入王府为妃的障碍,但此一时彼一时,现在楼家的视线转移到了曦月身上,加以试探又或是给个下马威都是极有可能的。
这道关,早过晚过都是得过,待曦月真正嫁进了王府,需要韬光养晦的时候只会更多。
这是她没有办法相帮的事情,也是当日她们都明知却又无能为力的命运。
只能待来日。
她想,或许她们陶家也能成为可让楼妃行事之前先三思的对象。
“这件事既然过了,我们不提是对的,待会你也不要与父亲说。”陶云蔚叮嘱完了陶新荷,又道,“明日我们去崔园看曦月,春梅的事我会去与崔夫人提。”
“阿姐,那你说的那个楼妃……”陶新荷担心地道,“她还会找二姐麻烦么?”
“暂时应该不会。”陶云蔚忖道,“照今日看来,安王虽与士家关系疏远,但与楼氏也并不相亲,想来他应自有周旋之法,不至于太扎楼氏的眼。他不扎眼,曦月自然也就如他人目下尘埃,不值一提。”
但她们这个娘家确实该立起来才是。
思及此,陶云蔚转身,当即大步朝正在院中翻书的父亲走了过去。
翌日,陶曦月正靠在榻上做女红,忽听得自家姐妹来了,立刻高兴地坐了起来。
陶云蔚进来时见她似想起身,便快走几步上去将人按住,说道:“自家姐妹,不必做这些掩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