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星被他眼里的轻蔑深深刺痛,感情上的不对等已经让她在婚姻中如履薄冰,现在她跟苏母净身出户,在他眼里她是不是已经彻底一无所有,除了依附他别无选择。
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失去工作!
“这不是钱的问题!”
呵!
齐淮真笑得不屑:“给你一周的时间,辞职!”
这个家,他说了算!
苏云星被他不留余地的话刺得心口发堵眼圈发红,一定要这么逼她吗?工作上被排挤,婚姻里卑微地扮演这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被动这么狼狈?
更可悲的是拒绝的话在喉间转了又转,就是出不了口。
她怕,怕失去他。留在他身边或许有一天能打动他,努力了这么久,坚持了这么久,她舍不得放弃。
齐淮真睨着她微垂的头,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人温婉恬静,他盯着发梢多看了两眼,极为不悦道:“明天去把头发修短!”
苏云星单薄的肩膀微不可见地颤了颤,鼻头发酸几乎要忍不住落泪。这么丁点的细枝末节都揪着不放,如果可能,他是不是希望她去整形?好彻底变成白月光的模样?
这些话她没有勇气问,而是再一次妥协,终于换来虚假的平和。
齐淮真似乎怒气消了大半,终于揭过这个话题:“吃饭吧。”
苏云星哪里有胃口,不过是强迫自己迎合他的意愿。
鸡汤面香气扑鼻,尝在嘴里却如同嚼蜡,勉强吃了几口就觉得胃里发堵。不待她放下筷子,齐淮真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:“王婶做的面不合你胃口?那换一个厨子吧。”
王婶听得是发懵,好端端地自己怎么就被牵连了?
她在齐家工作好几年了,先生的脾气她是知道的。先生确实不算是相处,但也不会故意为难人。今天这事显然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她不敢替自己辩驳,深怕先生一个不高兴叫她马上走人,一颗心七上八下,偷眼瞄向苏云星。
苏云星飘忽的思绪被猛地硬扯回来,握筷子的手收紧,脱口道:“不关王婶的事!”
他有什么气冲着她来,扯上不相干的人做什么?
齐淮真半垂着眼,视线落在她几乎没动的面碗上,慢条斯理道:“怎么不关她的事?坐下这么久,你几乎一口没吃。做的面条叫女主人一口也吃不下,难道不该辞退?”
苏云星紧紧握着筷子,明知道他是故意拿王婶威胁自己却没有一丁点办法,胸口仿佛又压了块巨石,沉得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