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能喘匀气,霍寒川把我调了个位置, 侧着睡,这样被角就能被压住了, 所以随着他的动作,空间越发紧密, 他的下巴在我脖子后面,胡渣扎在脖子上更加痒,更别提他缓慢的动作, 也许是动作缓慢,所以每一下都有时间深入到低了,我攥着被子一角把脚背绷紧了。
外面已经有了薄薄的光线, 我就着光线看了下窗帘,整个霍家的装修风格是欧式的, 霍寒川的这个房间则偏向于北欧风, 更简洁一些, 窗帘是极深的蓝色, 跟大海的颜色一样,随着房间微醺的动作那层层的褶皱越发像大海的波浪, 一波波的起伏,随着时间的久远, 随着光线的流转,吹成一片片的涟漪,一层层的蔓延,像是无边的水花,一层层的夸展开去,无边无沿,潮涌潮退,无始无终。
我记得有一首诗,在这无边的海上,我是一艘飘荡着的小船,在深蓝的夜色下,荡起波光点点,小船在波浪的送浮下,摇啊摇,摇到了外婆桥……
我想我是那艘船上的人,这种温暖的如水的气氛下,我也想要再睡一觉了,在我就要睡着的时候,敲门声突然的响起来了,霍白泽的大嗓门跟船长吹响的号角声一样。
号角声嘹亮,我终于清醒了,我推了下身后的霍寒川,但他没有动,我知道这种关头停下来是很难,我听见他低沉的粗重的呼吸声,片刻后,他把被子拉上去了,是不想听他儿子敲门声了。
但门外霍白泽还在敲门:“爸爸!起床了!爸爸!”
他爸爸起不来床了,被我留住了。他那大嗓门没有我有吸引力。
但这也不全然对,他爸爸大约也想速战速决,好去找他,所以动作终于有了确切实地的力度与速度。
现在才是真正的,仿佛前面所有的温柔都是为了后面,为了水到渠成后的爆发。
只是想法跟行动并不能匹配,等他做完后,时间已不知过多少,霍白泽早就被管家哄着下去了。
我趴在墙上,开到最大的水流一直冲刷着我的背,热气腾腾,霍寒川的手在我背上使劲搓了几把,他按得像是穴位,我不得不好好扶着墙。等他搓洗完,我快要站不住了。
我照了下镜子,镜子里的人跟一个煮熟的大虾差不多。
霍寒川在我身后问道:“好点儿了吗?”
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他问的是我那儿好?
他把浴巾披在我身上:“头还沉吗?身体重吗?还冷吗?”
好像是好了。
等擦干后,他重新把新的浴袍给我披上了,淡声说:“今天你在房间里休息,不用下去了。”
不用出去应酬那就太好了,我觉得感冒要全好了。
这是我在霍家待的最后一天,明天要去肖家了,我下午的时候就基本上好了,不用再担心传给霍老夫人及孩子后,就下楼了,陪着霍老夫人打了一会儿麻将,晚上的时候去看了霍云岚的专辑。
她也录了一张唱片。前天的时候都没有顾上好好听。
她有些忐忑的问我:“我唱的怎么样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