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说过去,章皇后愣了愣,随即冷笑一声狠狠用力,一把就甩开了他的手,尖声道:“别跟我说过去!季昶,我的过去不都是你造的孽!”
“你说要娶我,却对我始乱终弃,你说要好好照顾阿喻,却任凭沈昙苛待他,你说放我自由,却派人四处打探,害得我处处被沈家针对,当初我没死在十里坡,我就发誓我章若华总有一天要把沈昙踩在脚下!”
“你对我的那点补偿算什么?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!当初你明明说要让阿喻子承父业,可是到头来你竟然还想让沈昙的儿子骑在我们母子头上,你知道我有多恨!既然你一再的靠不住,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去争取?现在后宫归我管着,前朝有阿喻跟他岳丈,你还有命在,完全就是我还念着旧情!”
反正话已经说到了这步田地,章皇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她自旁边御案上取了绢帛狼毫,哭道:“你若也还念着旧情,想弥补我们母子,就说话算话废掉太子,传位给阿喻,这药也没什么坏处,不过是让你精神不济罢了,待吃了解药,还跟以前一样,咱们夫妻还可以过几年安生日子。”
晋安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这就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,他可总算是看明白了,“朕不写……朕传位给阿喻……有萧氏在……对你们……对大晋都没有好处。”
章若华好话歹话都说了,结果就得了这么一句,她一把拉住了晋安帝的衣领,绝望质问道:“季昶,在你眼里我就是不如沈昙是不是?连我儿子也永远比不上她儿子是不是?”
晋安帝被这一推拉,心头那口气再也憋不住,他想张嘴大口呼吸,不料一张嘴就一大口鲜血涌了出来,这下子他再也控制不住,又被自己的血给呛到,整个人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他的鲜血喷在脸上身上,章皇后这会儿被彻底吓到了,眼见着晋安帝脸跟脖子涨得通紫,还在不停呛咳吐血,她赶紧奔出殿唤人!
宋舟趁机偷偷探头一看,晋安帝只怕是危险了。
她作为大夫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在面前自己却无所作为!她过不了心头那一遭。
宋舟上前尽量侧扶起晋安帝方便他呼吸,他吐了太多的血,口鼻中也全部都是,眼见着已经快不行了,她尝试着替他清理乌血。
晋安帝一把拉住她的袖口,摇头,“朕……不不……行了,快……快……把……把笔……给……朕……”
宋舟心知他定是有事情要吩咐,赶紧把章若华刚准备的狼毫绢帛给他铺上。
耳听着章皇后吩咐完叫太医跟齐王还有大都督前来就要回转,晋安帝艰难支撑着快速写完最后一笔,自枕下掏了一枚印章盖上,将两样东西胡乱抓给宋舟,“躲……躲……”
宋舟拿了绢帛跟印章,思索片刻赶紧又找了个垂帘躲着,还好她穿的内侍的衣服,等会儿可以找机会混在内侍群里出去。
章皇后吩咐完了人又赶紧回了殿内,身后还跟着焦急的李运隆跟几名宫人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