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景辞诧异:“一个时辰?是什么熟人?”
“听说是宋姑娘在渝州的旧识,似乎是来京都参加科举的……”
季景辞蹙眉,“科举……男旧识?相见甚欢?”
影书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。
季景辞不知为何想到了当初宋舟房里挂的那盏精巧的灯笼,心里有些不快,“你去查查这人,孤要知道他们在渝州的所有事情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季景辞翻看着案桌上的密信,继续问道。
说这事影书就轻松了许多,他恢复了惯常的语气,“圣上今日照旧去了翊坤宫用晚膳,听说至今未出……”
季景辞勾了勾唇角,“呵,倒是数十年如一日。”
也不知道当他那自诩深情的父皇知道章若华不仅给他戴了绿帽子,还有了一个私生女,该是何等表情?又或者,这等皇室丑闻传了出去,旁人又该如何看待这对鹣鲽情深的夫妻?
这件事还有更多可利用之处,比如……
季景辞简直想笑出声来,可是宋舟清澈的眼波在他眼前挥之不去,他眨了眨眼睛,换了个茬头,“左不过是商量这次科举的事儿,想替老三铺路罢了……”
影书是打小就被沈家送到季景辞身边的,季景辞在他面前也不避讳,不过身为第一暗卫,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,比如现在,他很清楚,太子殿下不过是想换个话题。
“殿下这次真要让三皇子去主持?”
季景辞似笑非笑,“不然呢?父皇决心已定,孤一个废人,又有什么办法?”
晋安帝一直有培植自身势力,一心扶持寒门,深得他心的章氏母子又岂会不知?可惜朝堂大家世族又哪里是好惹的,就连章氏母子也知道这朝堂并不是皇帝一人说了算的,否则她们也不会一心要攀结上萧家,这次科举,皇帝即使有心让季景喻培植势力,也要看他有没有本事能吃下来。
只等着看好戏了……
季景辞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蟠龙佩,“影书,舅舅出发可有半个月了?”
“是的殿下,西南王一路快马加鞭急行,沈世子已经出发潼关去迎了,相信不日便能抵达京都。”
想起西南王沈怀,季景辞有一瞬间地愣神,上一次见他已经是好几年前了,那时候沈皇后刚刚过世,是他拦住了失去理智想要去质问的他,并用他宽阔有力的臂膀,告诉他什么叫不自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