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皇后“蹭”地站了起来,“为什么?她跟太子又不是真的有婚约,不过是儿时戏言罢了。”
晋安帝可不傻,皇后能到他面前来说这事儿,定是已经说服了晋阳长公主,他倒不知她二人是何时达成了一致。
他神色认真地看着皇后:“不管是阿喻还是太子,朕都不希望阿月嫁进来,这些年无论晋阳明里暗里说朕言而无信多少次,朕都装聋作哑,连太子都明白,你为何不懂?”
章皇后心想太子有沈家做后盾,当然就不需要看晋阳长公主的脸色,可是他们母子有什么?
他总说不会亏待她们母子,可是她又不是没上过当,当初说好的娶她过门,结果瞒着她转身就娶了沈昙为妻,季景言的生母偷偷告诉了她害得她差点一尸两命。
他总是有那么多迫不得已的理由。
很早之前她就发誓,再也不要过回那些不堪的日子,他也不过是她青云路上一个有用的挂件罢了,想到此,章皇后眨了眨眼挤出了几滴清泪。
“陛下,朝中大事臣妾确实不懂,说到底臣妾也不过是一普通女子罢了,出身低微又少见识,若不是陛下,臣妾又哪里会有今日,或许,当初臣妾就不该回来,这样,也不用到最后徒惹陛下嫌弃。”
美人即使是哭泣那也是梨花带雨,晋安帝只觉得心都要碎了,他握住她的手,轻轻揉捏着,“胡说什么?朕何时嫌弃你了?若华,你不知道,你能重新回到朕的身边,是朕最庆幸的事情。”
章皇后擦了擦眼泪,眼尾泛着一抹柔媚的红,“当真?”
“朕发誓,”晋安帝以手指天,“若有半句虚言,就叫朕......”
“别,臣妾相信的,”她伸手捂了他的嘴,叹息一声,“陛下对臣妾的心,臣妾明白。”
“说句僭越的话,正是因为陛下跟臣妾好不容易才在一起,所以臣妾也希望阿喻能幸福美满,陛下,您可还记得当初大婚的心情?”
季昶想起当初跟沈昙成亲的那一日,所有人都恭贺他娶得如花美眷,他面上言笑晏晏,内里的屈辱只有他自己明白,所以后来他怎么都不愿意单独去见沈昙。
章皇后看了看他的神色,心下有数,继续道:“阿月那孩子娇俏可人,别说阿喻,就是臣妾也喜欢得紧,他们又打小算是亲梅竹马,阿喻性子闷,他俩可不正正好是一对儿,臣妾妇人之见,没有您那么多考量,孩子的喜欢是臣妾觉得最重要的事儿。”
说罢,见皇帝似有动摇,她使出了杀手锏,哭诉道:“可不要像我们当年......”
一说这个,皇帝就心有戚戚,他想替她们慢慢铺路,可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若是替他寻个强有力的妻族,助力倒是有,就怕是又要让儿子走他当年的老路,他制衡这么多年,也不过是让形势稍微有点好转罢了,很多时候,他这个做皇帝的还是不得不受各方掣肘。
可是她们是如此的等不及了,以至于总是背着他耍些自以为是的手段,晋安帝很是头疼,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娇妻爱子,不认过分苛责,罢了,他搂了章皇后,就随她们的意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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