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是真的,不然宁王也不会下令秘密处理掉那些尸体,他们是想当做无事发生把这事捂过去。”沈越止叹息。
陈楠意识到什么,他跪了下来,“即是如此,殿下更不能以身涉险了,谁知道痘毒还会在渝州变成什么模样。”
季景辞上前扶起陈楠,“少詹事,你的担忧孤都清楚,只是孤是大晋的太子,渝州百姓也是大晋的子民,此次疫症越发复杂,两位兄长无论谁去这件事都会不了了之,只有孤去了,才能还渝州百姓一个公道,此其一。”
“其二,若是能凭此事,一举将他们拉下马,孤这腿好不好得了,也不是特别重要。”
其三,就是私事了,他并没有说出来。
羽林卫本就是太子亲卫,虞方很是关注太子的人身安全,“可是殿下,您若离了京都,只怕宁王跟齐王都会下狠手。”
季景辞弯唇,揉了揉膝盖,“孤怕的还就是他们不上钩。”
既然太子已经下了决定,且这么做也有巨大的收益,陈楠他们也只能接受,为人臣子,干的不就是为君分忧的事儿么。
“陛下会答应吗?殿下准备何时去跟陛下请旨?”虞方有些担忧。
“父皇只怕巴不得孤自行请旨过去,倒完全不必操心他会不应,明日一早孤就进宫去。”
几人又商量一下部署,陈楠留守京城,负责调度安排,虞方跟沈越止随季景辞同行。
确定好各自任务,季景辞朝虞方吩咐道:“影剑让他先行一步,孤另有密令交给他。”他腿脚不便,只能走水路,影剑一路快马,想必速度会快很多,希望来得及。
虞方心下诧异,面上却恭敬道:“是,殿下。”
第二日一早,季景辞便进宫请旨,不出意料晋安帝果然很爽快的就下旨让太子负责这次渝州瘟疫,他还特意在小朝上叮嘱了太子要注意安全以彰显父子情深,季景辞领旨谢恩。
宁王季景言得了消息,很是郁闷,回了府上,气得砸了好几个花瓶。
“我明里暗里请了几回旨都不让我去,你说父皇这是何意?”他一把捏住王萍儿的手腕,气呼呼问。
宁王力气大,王萍儿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委屈道:“殿下,您弄疼妾身了。”
宁王这才松开她的手腕,王萍儿长舒一口气,斟酌道:“殿下,太子去总比齐王好,您想啊,他俩无论是谁都不会放过您,既然皇上不让您去,那谁去不都一样?而且太子身体本就不好,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呀,在渝州出个什么事儿也怪不着您不是?”
他哼了一声放开,“给你爹传信,就说太子要下渝州了,就他跟你表哥干的那些事,若是被翻出来,只怕吃不了兜着走,该怎么做让他心里最好有个数,你可明白?”
王萍儿心道:还不都是替你做的,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谁还跑得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