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舟跟阿禾对视一眼,皆有些诧异,“辞行?”
“嗯,秋闱既近,在下明日就将出发去往颍州参加乡试。”
“这么早?”阿禾放下手里的抹布在旁插道。
孟亭笑了笑解释:“嗯,也不早了,此去颍州也要好几日,父亲说提前过去可以熟悉一下环境。”
“令尊是过来人,听他的总不错。”宋舟点头,“我给你配点药丸带上吧,出门在外,难免有些水土不服,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用得上。”
说完,宋舟不等他回答就去药架上帮他配药去了,孟亭看着宋舟为他忙上忙下的,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熨帖,只觉能见她一面,受父亲再多的斥责也值了。
宋舟将配好的药分好后递给孟亭,孟亭谢过,张口还想说什么,却欲言又止,他想有些事情,最好还是等做到了之后再说吧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,转身离开,虽心中有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了一句“珍重”。
宋舟其实看出来了,但既然早就做了决定她也不想多言,眼见孟亭的背影消失,阿禾还在痴痴望着门口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她他们根本就不可能,不过想来阿禾年纪还小,过两年便放下了。
宋舟想着阿禾这几日又累又怕,晚上让她好好休息,便抱了医案打算回卧房整理,刚推开门往里一瞧,就见季景辞坐在动椅上正直愣愣地望着她。
宋舟稳住想迈回来的腿,进了屋带上房门,放下了半挽的衣袖,乍见熟人还有些开心,半开玩笑道:“怎么,几日不见傻了不成?”
季景辞看了眼旁边的博古架,不知为何撒了个谎:“是好几日不见了,说好的敲击提醒你忘了,房门‘嘎吱’一声就突然出现挺吓人的。”
宋舟心想:“你说这么长一句话才吓人呢。”
她将抱着的医案搁在案桌上,“这次确实我也不知道你已经在了,大少爷就凑合一下吧,这不是没办法么,对了,我没在的这几天你还能看到我的卧室么?”
“唔,不能,刚刚是听见声音才突然出现的。”太子殿下才不会承认这几日总是望着某个地方出神。
宋舟喟叹:“看来确实是得咱们都在的时候才能看见对方。”
季景辞刚撒了谎也不想搭话,推行至窗前,伸手轻轻推开雕花窗棂,季夏的晚风携着丝丝凉意,裹着廊下夜昙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
宋舟见季景辞不语,她抬眼望去,他清瘦的侧脸透着一丝坚毅,深邃的眉骨又蕴着一丝不屈,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,他开口问道:“你能闻到夜昙的香味吗?”
宋舟点头,想着他侧着脸可能看不见,她又答道:“你家仆人不错,这花开得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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