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多小时,等屈寒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。
屋里却灯火通明的,屈寒一时忧心,然而这点忧心在他打开门后只剩下哭笑不得。
他意外陈弋阳的坏心情让他到现在还没睡,没想到这人四肢大展地在沙发上睡得正香,一条腿还垂挂着。
屈寒走近了些,确实闻到了一点酒味,不过并没有他想象中喝得那么多。
他原是想将人叫醒的,陈弋阳就这么大咧咧地睡在客厅的沙发上,身上连条毯子都没盖,也不怕着凉了。
只是他刚刚屈身,不知想到了什么,动作在半途中忽然一顿,最后姿势一变,改为了弯下腰来将人半抱住。
许久没有这样抱人,屈寒的动作已经不甚熟练,他甚至因为对于陈弋阳体重的错估,在初初将人抱起来时差点翻了车,脚下生了个踉跄。
有点丢人。
还好此刻陈弋阳并不清醒。
但是这样的“颠簸”还是影响到了陈弋阳的睡眠,屈寒感觉怀里的人不安地挣动了两下,“是我。”
屈寒下意识地出声安抚他。
仿佛是他的安抚起了效果,陈弋阳竟真的乖乖不动了,甚至出乎意料地在他怀里蹭了一下,仿佛屈寒的怀抱是一个令他安心的地方。
连屈寒自己都愣了好一会儿,如今的陈弋阳还那么信任他吗?在醉了酒睡意昏沉中也能分辨出他的声音,还有如此信赖的表现?
屈寒抱着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紧,有种酸酸的感觉从心头溢出顶在了他的喉间。
他将人抱回了房间。
这样也好……如果时隔多年他对陈弋阳来说仍旧是那个可以信任以来独特的人,那他也可以忘记过去,忘记陈弋阳曾经为了另一个男人离开他这件事,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继续这样走下去。
“寒小寒……”
忽然听到陈弋阳的声音,屈寒还以为人醒了,细细一瞧才发现陈弋阳是嘀咕梦话呢。
只因为陈弋阳在睡梦里喊了他的名字,屈寒这心中的喜悦与悸动就已然按捺不住。
这两年来,屈寒常常听到外界对于他的评价,成长也成熟了许多。
过去屈寒自己也这么觉得,但陈弋阳只需要喊一声他的名字,屈寒立刻就破防了。
“你瞧,不论过去多久,你还是那么轻易支配着我。在你面前我好像永远都是那个一碰到你就手足无措的少年……凭什么呢……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,才会说跟别人走就跟别人走,说回来就回来……”
“师兄——羊羊,这次你还会那么轻易地跟别人离开吗?”屈寒抬起手,轻轻地抚过陈弋阳的脸颊,“我该怎么做才能在你身上刻上我的印记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?”
屈寒俯下/身去,在陈弋阳的脸上悄悄窃了个香,“师兄,我太笨了,你教教我?”
他的指尖在他刚刚亲吻过的位置轻轻摩挲着,“我们分明在一起过,为什么我的记忆里却多是我偷亲你的画面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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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弋阳醒过来的时候,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。
——他身边有人!
这一个认知让陈弋阳倏然清醒,整个人略显慌张地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