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长道:“倒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,既是来服侍大公子, 自然哪里都得习惯。”
偃奴在廊下一侧听了,偏头看葛长一眼, 眼神略有不善。
葛长却毫不在意。
刘肆灵并未有任何不悦情绪, 他道:“七年前是张部老,七年后是葛部老,葛老在娘亲身边,日日为她分忧解劳,娘亲对葛老也是十分倚重,此次让葛老来肆灵身边,确实是委屈葛老了。”
葛长听了这话,面上微受用, 他终于半拱了拱手道:“大公子这话折煞属下了。”
刘肆灵微扬唇,他视线突然投向书房西侧不远处的废园方向, 道:“沈家的事, 可以动手了。”
“不过要完成此次任务, 恐怕需乙六罗出动。”
葛长略略思量,在其后道:“既需出动乙六罗,那沈家此次——”
做买卖,葛长自然比较关心沈家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
刘肆灵侧身看向葛长,他道:“此次不止沈家委托,所以可以卖沈家一个人情,母亲既要让孩儿做成她所期望的事,那么沈家,便是一颗很好的棋子。”
“想必这,葛老也是清楚的吧?”刘肆灵反问道。
葛长自然知晓要做成总局交代的事,沈家的确会是很大的一个助力,而且此次委托,另一个代价也姑且算不错,他便道:“大公子自是妥帖,葛长也觉公子这般安排并无不妥,只是一切还得等总局——她老人家的最终安排。”葛长微微抬眼,看向身前人。
刘肆灵道:“自然,此事肆灵自不敢随意做主。”
“那便烦劳葛老代为传递消息了。”
说完,刘肆灵返身回屋,在经过葛长时,他接道:“再顺带请葛老待我向娘亲问声好。”
葛长低声应诺。
在人完全走进屋中后,葛长在廊下转身,看向屋中方向,须臾又从廊下离开,眼神略阴冷。
宝莘最近,又常常进宫去。
众人似都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尤其是她姨母。
每每总要打趣取笑她一番。
她也不管,只要一进宫就会跑去池洌苑,不过每次在那里也待不了多久,或是也不能跟刘四哥哥说上许多话,因人常常忙着。
宝莘时常就是去看看人,七年后,在人面前再次混个脸熟。
最近,在进宫的一次早间,府门外,她不注意跟同自家嬷嬷二人独自外出的表小姐撞了一下。
她不慎撞翻了那位表小姐手上提着的一个箱笼,哗啦啦一叠冥纸落了满地。
她当时就傻了眼,等回过神来时赶紧朝人道歉,蹲下帮人拾起,没想那位表小姐又突然双眸明亮的瞧着她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