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前方廊下已走出了个人影。
人影背稍稍佝偻,身上一身暗紫衣衫,面上戴着普通的铁质面具,能完全遮挡面容。
暗影处两人十分仔细的观察着廊下人的身形步伐,他们在心内默算着,合适的出手时机。
人此时缓步而行,两人没看出什么异常,此时年轻人看眼西梢间斟酌道:“师傅,您就没想过去试探那屋子里的人吗……?”
若是人当真调换了身份,暗度陈仓,那试探那一位不是更轻松容易?
张岩抡了把年轻人脑袋,他道:“你小子脑子转不过来是不是?”
“若是判断失误,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试?”
“不要命了吗?你以为——”
将小子的头往下按了按,张岩看着前方,目光幽沉,他道:“你以为,那个狗皇帝派去他宫里的人都是怎么死的,你以为狗皇帝的那些鹰犬爪牙为什么都只能在院外待着?”
“还有,你以为这小子对总局毕恭毕敬,听话懂事,就真敢轻视他,胡来了?小子不要坏了总局的大计!”
说着,想到什么,张岩又略有遗憾喃道:“可惜我们二公子虽也是顶级蛊脉,但远不及——”
“师傅,慎言。”李柴本来听了人方才的话,有点迷茫,突然听这句,他立时反应极快的提醒了一句。
张岩住口,手下移,拎着年轻人的耳朵提了提。
李柴吃痛间,还是对张岩方才那几句话感到有些迷茫……若是今日人真借了身份,那试探这个……危险性不也一样?除非……
脑中灵光乍闪,似乎突觉自己想明白了张岩为何这般安排,李柴道:“师傅,其实根据这两年的观察与试探,您心里……也觉得那种可能性不大对吧?”
张岩捏着人耳朵的手一顿,之后又更用力。
李柴赶紧讨饶道:“师傅,徒儿想清楚了,都想清楚了,您别扯,疼!”
张岩瞧眼已快走至走廊尽头的人,松了手,眼一凛,道:“还知道疼,现在就滚出去。”
李柴被扔出去时,他又听见人对他悄声说一句,“记住不要手软——要命。”
李柴立时凝神,气息陡然凌厉,脚尖轻点,杀意十足的往走廊处的目标人物掠去。
身如鬼魅。
当李柴闪身到了背稍佝偻的少年身后,手中短刀就要瞬间划破少年的喉咙时,一声轻微的“铿”响,余音绵长,鼓震耳膜,却是一枚绣花针捏在指尖,霎时挡住了夺命的弯刀。
锋利的刀口与脖颈仅余一寸距离。
然后少年手中又突然出现两枚银针,生生将弯刀挡开了去,并且一个翻身后撤,双手往前一划,便是几乎不可听的细微破空风声,几线银白的亮光一闪,李柴面前已飞来了数根尖锐的夺命银针,他抬手挥刀格挡,而那银针却好似有生命力般缠绕而上,稍不注意,便能划破血管,封住穴位,杀人于无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