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原莫名其妙的看向偃奴。
冬去春来,梧桐叶黄了又绿。
这是第三个年头,到隋国来的第三个年头。
夤夜。
阜国质子所在宫苑的外院里。
一个身穿玄衣的高个少年在满院黑的一处角落里,横手抽刀,利落的解决掉一个深夜前来,明显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。
少年面前,同样一身黑的蒙面身影软软倒下,发出稍显沉闷的一丝坠地声响。
这三年来,李原在外院守着,已不知这是第几具自他剑下倒下的尸体了,按说该比较习惯,但李原还是极为嫌弃的从兜里摸出个手巾,宝贝又小心翼翼的将剑上沾惹的红色血迹给擦干净。
李原不得不可惜,不仅可惜剑,还可惜他的帕子。
这可是一位漂亮娘子给的呢。
若是他的剑能有殿下“软银”的那般特质,他也能有殿下一半的“技术”,想必也能饮血不沾,时刻如新了。
主要能少枉费些帕子。
今日这刺客,还是有些水平的,虽比之他来还差了点,但若是再来一个,恐怕就会溜一个进内院了。
不过只要不是每年中某段特殊的日子,放进去也没什么大碍。
自有人会解决了他。
擦完剑后,李原侧身看向院外方向,扫视一圈。
虽说外间那些人整日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监视着,着实让人厌烦,但好歹,他们也能为他减轻些活计,让他少损失几张帕子,也不算毫无用处。
他们殿下尤其喜爱清净,所以这些阴暗处的人都只能待在院外,连他,夜间的内院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。
内院当然有偃奴,但让李原没好气的是,为何那个老头子也能待在内院?!
乔装成太监还真是好使啊。
阜国,朱府。
月洞型窗牗前,宝莘坐在锦绣堆云的闺阁内,嘴叼笔头,一只手撑桌面支颐,颇有些纠结、苦恼、又费神的皱脸拧着眉。
她已经写了三年,不下二十几封信了,可是却一封回信都没收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