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源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秦纵一眼,他牢牢地盯住人群后方一个娇小的身影,虽然那人面上黑不溜秋,看不清样貌,但他只看一眼便知道那人就是苏茗雪。
他一扯缰绳调转了马头的朝向,猛地朝苏茗雪的方向冲去,那个朝向的起义军们一时躲闪不及,被他冲了个七零八落。
苏茗雪发现了马上之人的来向正朝着自己,她必无可避,愣在了当场。
祁源策马冲至苏茗雪的近前,一个俯身,大手一捞,便把她捞上了马背,护在了自己身前。
祁源把苏茗雪带上马背之后,坐骑的冲势不减,一路冲回了定远军其余轻骑的军阵中。
秦纵眼睁睁地看着他抓起了一个像是自己手下的人,便撒着马蹄扬长而去,余光都没朝自己瞟上一个。
他怒发冲冠地朝祁源大喊,“祁源!你抓我的手下是什么意思?”
冲回己方军阵中的祁源终于舍得朝秦纵望了一眼,他一手牵着缰绳,一手环在苏茗雪的腰间,把她牢牢地护在胸前。
压着嗓子对秦纵道。
“她,是我的。 ”
秦纵定睛朝祁源身前的人望去。
那人虽是做一身男子装束,但身形娇小,面上不知沾了什么黑黑的东西,只一双眼睛灿若星辰。
不是苏雪儿是谁?
苏雪儿,竟是祁源的女人?
苏茗雪在愣怔之中,被祁源出其不意地捞上了马背,惊魂未定之际,她便听到祁源那句宣誓主权的话语。
他嗓音低沉浑厚,听着有些含浑,但却字字清晰入耳。
这定远军少将军竟认识自己,他不仅认识自己,还认出了乔装打扮的跟个黑煤球似的自己,
这走向着实出乎了苏茗雪的意料。
秦纵一口银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。
“苏雪儿,没想到你竟是祁源的女人。”
苏茗雪欲哭无泪,我也不想啊。
祁源说完那四个字,便不再出声,他并不恋战,载上苏茗雪后,他就朝定远军的轻骑们打了个手势,一队人马便从起义军的营寨中迅捷地撤退而出。
这一夜,秦纵的起义军被攻了个措手不及,正欲整军反抗之际,敌人又出其不意地撤离了,徒留一群起义军面面相觑,和营寨中的一片狼藉。
秦纵紧握刀柄的虎口都快崩裂出血,他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戏弄了。
他咽下满口的血腥气,在心中暗暗发誓,只要是祁源的东西,无论物也好人也罢,他定要夺上一夺。
苏茗雪被祁源带着越过了仙灵河,朝定远军的大营奔去。
她后背贴着祁源冷硬的甲衣,身上硌得慌,却却也不敢随意动弹,心中惶惶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