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纵把团成一圈的马鞭在手心上敲了敲,“是在找来救你的人吧,昨日与你同行那人应该回去报信了,不过……”
他迫近了苏茗雪,盯着她的眼眸道,“在这北疆,听了我起义军的名号跑还来不及,可没几个敢来救人的,除了那定远军。”
秦纵把苏茗雪从头到脚梭视了一番,“看你这娇滴滴的样儿,也不像和定远军有瓜葛的人,所以你还是死了有人来救你的心吧。”
说完,他搡了一下苏茗雪的后背,把她往河滩推了推,“做你该做的事去。”
苏茗雪顺着他的力朝前几步下了河滩,她撩起裙摆,蹲下身子,伸手抚着河滩上的石头,借这个动作在清浅的河水中冲洗去手上的黑煤渣。
苏茗雪慢悠悠地一块河石一块河石的摸过去,蹙着眉假意寻得很艰难。
秦纵抱着双臂站在离她不远的岸边瞧她,其余的手下们在周围溜着马儿巡视。
苏茗雪拖延着时间,她相信祁镖头一定会来救自己,自己逗留的时间越久,秦纵他们在这片河域留下的印记就越多,自己的行踪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。
秦纵在岸上看她左摸右摸也没摸出个什么名堂来,他蹬着鹿皮长靴走到了苏茗雪身边,把他挂在腰侧的那柄长长的弯刀往河滩上一杵,曲膝蹲下,看着苏茗雪摸石头。
“雪儿,这都快到晌午了,你寻到一块玉石没?”
苏茗雪也不看他,只做出十分细致的模样摸着那些看起来都十分相似的河石,“这些石头看上去都差不多,从里面找出玉石哪是那么容易的事,你耐心些。”
秦纵看着她捧着一块河石曲指敲了两下,又举起来在阳光底下眯眼瞧着,还放在耳边听了听声,最后摇摇头状作遗憾的放回了河滩。
在秦纵眼中这些河石确实都长得差不多,但照苏茗雪这找法,他还不如让他的手下们把石头全搬回去一块一块地凿开看呢。
秦纵并没有被苏茗雪的话给安抚住,他失了耐心。
秦纵撑着膝头直起身子,抽出被他立在河滩上的弯刀,沉肘翻腕舞了几个漂亮的花式,随即刀尖一压横在了苏茗雪藕白的颈项上。
苏茗雪这还是第一次直面冷兵器的威胁,说不慌乱那都是假的。
她垂下眼睫看了看颈间雪亮的刀面,上面印着自己惨白的一张脸。
“秦……秦老大,你这是做什么?”
秦纵虽然手上稍稍一动就能让苏茗雪血溅三尺,但他面上却丝毫不见狠意,反而一脸和善,语调温柔地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