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茗雪撑着脑袋歪头看着祁源,“我只想赚上足够多的银子,带上我的家人……和我喜欢的人,远离是非之地,过安稳富足的小日子。”
她这话说的意有所指,祁源转着指南针的手一顿,侧头回望着她。
苏茗雪直视着祁源的眼睛,直截了当地问他,“到时,你可愿跟我一起走?”
祁源目光闪烁了一下,明知故问道,“为何要我跟你一起走?”
苏茗雪拧了下眉,伸出一根手指去戳祁源的手臂,“祁镖头,你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?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对你有意,我们也算亲……亲过了,本小姐定是要对你负责的!”
祁源看着她戳着自己的手指头,正要说什么,忽然眸光一聚,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苏茗雪的手指在昨日选沙羽树枝的时候磨出了些水泡,此时水泡破了皮,露出了皮下粉色的嫩肉。
苏茗雪低头看看自己手,毫不在意地道,“不过是些被树枝磨出的水泡而已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为了栽种沙羽树,他们还得在这荒漠待上两日,免不了要触到些沙尘,对伤口十分不利。
祁源微蹙了眉,把木盒装着的指南针贴身收好,拉过苏茗雪的手用净水冲洗了一番,又从自己的里衣袖间扯下一条干净的布料,给她包扎破了皮的伤口。
苏茗雪没有拒绝他的好意,笑盈盈地看着难得展露出温柔一面的祁源,“祁镖头,你要不是总板着个脸吓唬人,定能迷倒万千少女。”
祁源垂眸自嘲般地低笑了一下,“你喜欢也不过只是我的长相而已,并非是真正的我。”
他这话让苏茗雪急了,“喜欢你的长相怎么了?就像你喜欢我的钱一样,不都是喜欢嘛!再说,我还喜欢你武艺高强,有安全感呢。”
祁源又抬起了眸子望向她,目光深沉,“若是我……”
苏茗雪端坐着盯着他的眼睛,等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祁源却像突然失了声,迟迟未再开口。
苏茗雪这急性子受不了他这闷葫芦的样子,忍不住问道,“若是什么?只要你不是什么和定远军那个凶残暴虐的少将军有瓜葛的人,其他什么我都不怕。”
祁源眼中的光似是黯了一瞬,苏茗雪手上的伤口已经都处理妥当,他松开她的手,低声道,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接下来无论苏茗雪再问什么他都不再多言,只说来日方长,有些事以后再说。
第二天林一惊诧地看着祁源下唇上的伤,直追着他问是怎么弄的,祁源不耐烦地说是不小心被树枝刮的。
林一狐疑的眼神不住地在祁源和苏茗雪身上打着转,只觉得今天自家少主和苏小姐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。
直到他被祁源撵去帮着劳工栽植沙羽树,林一望着举着砍刀帮苏茗雪选枝的祁源,终是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己一定是昨晚睡得太死,错过了什么好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