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源点头,“多少知道一些,那杜家是丹砂郡的首富,由他家牵头纠集了一批富人,大量租下了城南农田,雇佣农户种粮食,只以种出的粮食为报酬,只要给的粮食够一家人过活的,农户便会对他们感恩戴德,毕竟大部分人连地都租不起,像陶青州那样自己租地的,也不过就租得一亩两亩的,一年的收成可能都养不起一家子。”
祁源顿了顿,接着道,“那群富商垄断了丹砂郡的粮食,还垄断了许多其他的物品,平时他们开棚施粥给点小恩小惠,百姓们便会对他们感恩戴德,长久以来富商和穷苦百姓之间就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平衡。如今你们来了,开荒田建井渠,很可能会打破这种平衡,所以他们才要来找你们的麻烦。而那胡家不过是这条利益链上的一环而已。”
苏茗雪听得仔细,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杜家总是盯着自己不放了,不过是拿那杜二公子看上自己做个幌子,左右还是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。
稍坐了一会儿,苏茗雪就向祁大将军告了辞。
走在青柏巷的巷道上,她一言未发,脑中思索着对策。
祁源突然拉了她闪到一旁的大树后。
不明所以的苏茗雪抬头看了眼祁源,发现他正盯着前方的某处,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。
就看到拄着拐杖的杜老爷正独自走在巷道上,身旁空无一人,不像上次去商行找茬还跟了个小厮。
苏茗雪眼神发亮,压低了声音对祁源道,“祁镖头,我们跟上去瞧瞧,看这杜老爷是要去哪儿。”
祁源带着苏茗雪悄悄跟着杜老爷,七拐八拐的路上还遇到了同样在盯梢的定远军兵士,他们都做了乔装打扮,看着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,祁源远远地就朝他们使了眼色,叫他们撤了。
苏茗雪第一次盯梢,左躲右闪得觉着自己像个特务,兴奋的很。
二人跟到了一处宅子后头,杜老爷左右看了一眼,确定没人瞧见他,便从一个偏门闪进了那宅子里。
苏茗雪上前去试着推了推门,发现门已经被从里面落了锁。
她转头望向祁源,眼神中满怀期待。
不等她开口,祁源就从她的眼眸中读懂了她的意思,伸手揽过她的腰,便带着她跃进了宅子里。
苏茗雪这也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传说中的轻功,飞起来的感觉有点好。
翻过了墙头,二人正看见杜老爷又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里,他们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,苏茗雪矮身贴着墙根,只能隐约听到房内似乎还有一人。
她在捅窗户纸和上房揭瓦之间选择了后者,毕竟还是飞檐走壁比较有意思。
祁源也随她的意,又揽着她轻巧地跃上了房顶。
苏茗雪揭了一片瓦,就着那个洞口去瞧屋内的情形,祁源也凑了头过去。
只见屋子里春光无限,正发生着没羞没燥的一幕,不可描述之声冲入耳膜,正是杜老爷和那刚死了丈夫的胡夫人。
“哇哦~”
万万没想到扒个房顶能看到如此香|艳的一幕,苏茗雪的眼都直了,祁源的脸都绿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