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茗雪伸手在额上搭了个小棚,眯着眼想要看得更远些,她现在无比怀念有望远镜有导航的二十一世纪,就算有个指南针也好啊,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迷茫。
想到指南针,苏茗雪就想起祁源送给自己的那块吸铁石,可惜她觉得那玩意儿碍事又无用,所以没有带在身边,现在她倒有些后悔,没有在实验室里把那块吸铁石做成个简易的指南针。
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,苏茗雪失望地放下手,说道,“野外迷路最好还是不要乱跑吧,以免离正确的方位越来越远。”
祁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。
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开阔平坦,前后左右都寻不着什么能避风的地方,因此二人决定就地扎营,看看能不能等到云开见日之时再辨出方位。
旷野之上寒风簌簌,苏茗雪撑起软帐的支木,努力地想把软帐固定住,缩在软帐里总比在野外喝冷风好过。
要知道穿书前在野外考察时她也是个能一秒支帐篷的女汉子,可如今竟搞不定几根木头几块布,越古老简易的装置反而需要更多的技巧。
撑了半晌,苏茗雪撂下还不成型的帐子,扭头朝祁源看去。
祁源正抚着他那坐骑的鬃毛,面上隐隐透着些宠溺。
对一匹马能这么温柔,怎么对人就那么冷漠。
苏茗雪斜睨着祁源,冷峭地开口,“祁镖头,你那马再被你这么薅下去,可就快秃了。”
祁源手上一顿,回头看了一眼蹲着的苏茗雪和她面前杂乱的一摊软帐。
苏茗雪见他回望过来,赶紧抬起下巴朝地上点了点,暗示得十分明显。
祁源抬首望了望天色,看着确实是要起大风的样子,他随手从脚边捡了块大石,蹲在苏茗雪身旁三两下就支起了软帐,把四角都在土里敲了个结实,又捡了更多的石块压牢边沿。
那些在苏茗雪手中不听话的一堆零件便成功支棱了起来。
苏茗雪叹为观止,她拍了拍祁源的肩,“关键时刻祁镖头你还是挺靠谱的嘛。”
说完就顾自钻进了软帐。
这北疆的风在脸上刮得生疼,容易把面皮给刮粗糙了,自己这么貌美如花嫩的能掐出水来的一张脸,苏茗雪还是挺宝贝的。
至于祁源嘛,虽然长得俊,但也不过是个糙老爷们,吹吹风也没啥。
进了软帐没多久,苏茗雪就听到外头风声呼啸,吹得身周的毡布啪啪作响。也得亏祁源手上劲大,把软帐固定的足够牢靠,要不然恐怕早就被这风给掀飞了。
苏茗雪透过毡布看着帐外模糊的黑色身影,坐在风中一动不动,如老僧入定。
她静静看了一会儿,突然掀起毡布探出个脑袋,侧头望着闭目养神的祁源,“祁镖头,我这帐内能挤下两个人,要不你也进来躲躲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