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只提供猪肝让多少都有些遗憾,但总比什么也没有来得好,张知鱼在嘴里念了两遍范安的话,忽然眼睛一亮,问:“打今日起就提供猪肝么?”
主簿道:“这道不曾,最早也得明日。”
张知鱼点头,大手一挥,道:“那你们明日就开始送。”
两人只当她自己做出了什劳子叶酸,想想便应了下来,这事儿范安是不管的,还是主簿接的手。
张知鱼笑眯眯地送走两人,马上就回去跟丹娘道:“今日便对外头说,妇舍免费请孕妇吃猪肝补补。”
丹娘险些给口水呛着,道:“我记得你药还没成。”
张知鱼笑:“先食补也一样,一锅肝放片药不就是给药膳,药膳也是药。怎么不成?”
丹娘第一次见这么个在衙门头上踢蹴鞠的人,只觉这孩子越长越胆大,见她如此忧心。张知鱼只好亮了底牌道:“没事儿,我有好粗的金大腿抱。”说着便抬出小仁叔来。
丹娘这才放了大薅衙门的羊毛。
当然有钱人叫肯定是不能来占便宜的,都得登记才能领。
等范安知道这事儿时,妇舍早成饭馆儿了,门口一溜儿排队拿猪肝的人。
张知鱼特意请了月姐儿在家做了送过来,每日都得用两大桶,这炒肝做得香飘十里周围还有好些人来买,不过都让妇舍的娘子们打回去了,这是药膳,只给怀孕的娘子吃!
范安滔天的怒火在这点点饭香下也消散得一干二净,里头排队的妇人大多都身材消瘦,穿得衣物也多有补丁,光看布满老茧的手就知不可能是有钱人。
等张知鱼亲自给他打了一勺子后,范安便再也没说话。
他只是开始踩点儿去妇舍,回回都蹭上三大碗,张知鱼要肝儿要得更心安理得,甚至肆无忌惮到猖狂。
只不过这几日用的是他的腰包。账房都急得上吊,哪肯让他胡乱花。
范安做好事不留名,万事只图个嘴瘾。等张知鱼知道时,还是范安没钱了,盯着饭碗,静静地对她说:“剩下的不能乱花了,好好做药。”
说完,跳上马扬长而去,桌上是一个干扁的荷包。
张知鱼惊呆了,张家人也惊呆了,妇舍也惊呆了。
这钱串子不仅花了所有人的钱,还把知县的荷包花光了!
张知鱼反思自个儿这几日有点儿不像样,心道,必须得发奋努力,不然何以对得起这么些没了肝儿的猪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