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说,“妹妹和外甥女还没得到你们一点帮助,就开始往八岁多的娃娃身上刮,哪来的脸皮这么厚。叫你爹听了晚上都得上来骂!”
一番话说得兄弟几个面色惨白,忙不迭跟沈老娘请罪,几人原是开玩笑,并不真的图鱼姐儿什么。
沈老娘冷哼:“不图你说什么!”完了吃得一碗粥又说,“这回去县城,你们就就在家里种地看田算了。”
说罢转身回房躺在床上便哼起歌来。心说,这孩子就是替她,打小就这般会赚钱。
张家往上数到族谱第一页也没一个人有这般大的本事。像她沈老娘就有些不同,从小也是乡里一顶一的女娘,这是什么,这就起遗传!
想到这,沈老娘又起来吃了一个甜瓜,笑着跟儿媳说:“张家娶了兰娘真是好大一场造化!”
两儿媳听得牙酸,又恨丈夫不会说话,累得自己去跟小姑子打好关系的机会都没有。
是以这头张家喜气洋洋,殊不知鱼姐儿两个舅舅在家何等人嫌狗厌。
只有李三郎,又乐颠颠地带了两口袋嫩藕两口袋老藕,独自往县城走。
沈老娘云:“等张家院子才几间屋子。我去了住哪儿?等你新房除了晦,等她新船开了张,老娘再去好好享受享受。”
新船开业那日,张家一家早早就起了床,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。先前李氏已经开过一回张,这次很容易就将事操持起来。
张家在南水县待得久了,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少,再则李氏做的菜本来就小有名气,是以开张第一天竟然人满为患,几个孩子都被挤得没地方站了,若非怕翻了船,张阿公简直都想立在龙头上给人让座,好叫多赚二钱银子。
大桃乡也来了人,要说有钱的大桃乡也有几个,但说买了船铺的,张家依然是第一个,里正对着祖宗牌位拜了又拜,若非挪坟不吉,他都想叫自己爹跟老张头做邻居了。
说到这个张大伯就愁,个个偷土不成,竟想着死了睡一起了,想着就打寒颤。
张知鱼险叫笑死,打不过就加入呗。
赵掌柜和顾家也来了人吃饭。
李氏狠心给他们在二楼挤了个单间,专供熟人和孩子折腾。
张知鱼则在外头帮黎氏算账收钱,这船没开回春河,还停在这大湖上头。
李氏说:“这船再来回春河就不合适了,那头的人家还是普通老百姓居多,但这船修得跟销金窟似的,过去有几个敢上船买食?不如就在这赚些富贵人家的钱,也叫这船早回本。”
所以今日收的钱很多都是散碎的银子,给铜板的客人不算太多,就算是这望月湖上的纨绔子弟,也有常差人去李氏的小船上买吃食的。
如今李记船菜舫离得近了,倒更便宜,今儿好些人都呼朋唤友地过来抢座。
张家几个女儿累得不轻,小关公公身手好,也被安排了一个跑堂的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