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四郎这回能说个一二三了,伸手从腰比到大腿说:“是红色的,大概就这么长,有一回他们走近过我们这边,那个人跟我差不多高。”
张知鱼从怀里掏出裹好的刀,在童四郎身上一比,长短竟然刚好。
而且大周朝的官刀刀柄正是红色。
童四郎吓了一跳,见着断成两截的刀声音都抖了,他摸着刀身,带着哭音说:“就是这个,就是这个!”
这把刀似乎是一个开关,电光火石间他又想起一连串的东西:“我还记得刀柄有个凸起来的花纹,画得很好看,所以我有印象。”
说完他用两只馒头手捧着刀去看,见到上头也有一个凸起后,流着泪说:“就是这个花!”
张知鱼把刀重新裹好放在怀里,在心底叹了口气。
这把刀的刀柄上刻的根本不是什么花纹,而是大周朝的“周”字。
所以是真的衙役,穿的是真官服,拿的也是真腰刀。难怪他们有这样的底气毫不掩饰地走在南水县的街上——他们根本不怕被查。
叶知县没有从南水县找到人,只有一个原因——这些衙役是其他县过来的。
问完了话,等童四郎恢复了情绪,鱼姐儿就把从家里带过来的干净膏药和布条给他放在床上,让昊老娘给他换着洗,随后就便上了马车,让长生驾着马车往成家去。
张知鱼探头看向帘子外,张大郎远远地站着,笑着对闺女挥手。
顾慈见状奇怪地也撩开帘子却什么也没看到。
成昭早在狗洞等得不耐烦,脖子伸出来半天了才见着人影子。
张知鱼跳下车,靠墙坐在地上,很快就把问童四郎的话说了个一干二净。
几个小孩沉默地皱着脸,他们不是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如果是官,为什么要抓人做盐呢?大周本来就有盐工制度。
张知鱼拍拍手笑:“不知道也不要紧,我听人说过,所有的暴利生意都能从一本书上找到。”
话到此处,顾慈扭头就喊:“长生哥哥,帮我把书抱过来好不好?”
长生应下,很快就搬过来一本比顾慈脑袋还厚的书。
赵聪见那么厚脸都白了,捂着胸口道:“周律!”
顾慈得意一笑,翻开这两天折好的纸说:“答案肯定都在这里喽。”
几颗毛脑袋凑在一处看鱼姐儿慢慢翻。
东西都是顾慈先整理好的,所以大家很快就翻到了想要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