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三郎瞪她:“你在家等着享福也就是了,用你给的钱赚了银子也不痛快。”
李氏默默收回钱往外赶人,心道,就这张破嘴,怪道二十来岁还是光棍儿一个!
李三郎心眼子比井口还大,得大姐一骂也不放在心上,次日便乐呵呵地抱着自己的几筐货跟外甥女道别。
张知鱼和阿公今儿也得去城外给流民义诊。夏姐儿晓得今儿得出城,在家撒泼打滚地要跟了去,还道是给大姐打下手。
张知鱼看着夏姐儿泪眼朦胧的样子心头一软,便跟娘道:“去就去吧,有阿公在准没事儿。”
谁办事儿还带个拖油瓶去,张阿公盯着小孙女笑了两声,冷不防得鱼姐儿一捧,鬼使神差地就应了声:“没错没错,有我呢有我呢。”
李氏:“……这可是爹说的。”
横竖带孩子的不是她!
张阿公看着小拖油瓶闪闪发光的大眼睛,直喊要完,深恨自个儿太善良,竟让两个小蚂蚱瞅着机会钻了空子。
张大郎却觉女儿聪明绝顶,才五六岁就唬得四十多的小老头儿团团转,真不知是小的太笨还是老的太呆。
女儿奴张大郎思量许久,觉得是后者,但他不敢说,只好蹲下来劝夏姐儿:“出了门你得听大姐的话,给大姐帮忙,不能添乱知道吗?”
夏姐儿抱着大姐的膀子嗯嗯点头道:“爹你放心,我会照顾好大姐的,谁欺负她我就揍死他!”
众人:到底谁照顾谁啊!
话毕,张家人亲送了李三郎登船,转回后鱼姐儿便跟着阿公和小妹径直去了义诊地。
那地方就在之前鱼姐儿几个之前看猪那,何县丞让人搭了几个帐篷充做医舍,里头药材俱是各大药铺捐出来的,外头却仍打了衙门的旗号。
只各个棚子前写了各家药铺的大名儿。
因满县就鱼姐儿一个女大夫,又有叶知县提前吩咐过,所以她也得了个单独的棚子。
赵聪做为保和堂的少东家,他爹不在他也是要来的,慈姑还在大夫们的密切观察期,一天不看着他大伙儿都心慌,跟阮氏一说便也将他一起带了来,只慈姑干不得活儿,又不好进棚子休息,便一直呆在保和堂的马车里。
保和堂的马车很宽,一辆可以坐下五六人,又被药童们清理得干净,还用药熏过,再不怕慈姑染上脏东西,没事儿他就在上头跟赵聪说话儿。
时候还早,衙门派来帮忙的人还没到,几个孩子就一块儿在马车里找成昭。
一个月不见他的消息,大家都有些急了。这一月间,鱼姐儿到底没忍住和赵聪一起去了几次成家,回回都被成大郎关在门外,别说见成昭,就连成家大门都不曾进去。
成家和赵家是捐药材捐得最多的,所以这样的场合何县丞都会在众人面前夸赞两句。这是露脸的好机会,正常人家都会带着家中嫡子出来见人,就算成昭没有学医,但他依然是成家的二少爷,哥哥都接过了仁安堂的担子,再不叫弟弟露面,这不是满县里告诉成家二少爷不得宠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