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中求进一直是张家小鱼进行发展计划的指导方针。
现在自己才挣了三十六两,梅姐儿的紧箍咒也没了——念书为家里改善了生计,她也可以这样为家里多做点事。
虽然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家人,但鱼姐儿相信只要有自己不停往前走,聚少成多,娘和姑姑小妹总有一天也会把爱自己放在心头。
这年头嫁人跟走鬼门关也差不离,在自己家还好,在婆家媳妇儿可是外姓人,把婆婆丈夫放在心头第一顺位的下场她都不敢细想,要遇见好人家还好说,遇见恶婆婆恶相公那就是九条命的猫也得死得邦邦硬。
张阿公看着凑在一块儿不停说话的鱼姐儿和梅姐儿欲言又止,见儿子呆头呆脑的样子就来气,一家之主女儿挣得都比你多了,还不发表点看法儿?
张大郎对上爹的眼神,由衷地发出自豪的感叹,“爹,听大伯说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捡糖鸡屎吃。”
言外之意,但我闺女已经能赚够这个家一年的开支啦。
张阿公给人掀了老底,恼羞成怒,伸手就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发出啪一声响。
鱼姐儿小试牛刀获巨财,张家老抠张氏阿公破天荒地让儿子杀了只鸡送到厨房,李氏拿来分成两半,一半清炖一半用腌笋做了烧鸡,张大郎正吃得满口香,冷不防被爹一打险没呛着,茫然地看爹。
张阿公恨铁不成钢,左右四顾都在埋头苦吃,再见不着一个人应声儿。
张家很少吃鸡,连鱼姐儿上辈子鸡都吃吐的人也吃得满头大汗,一嘴的油。
张阿公心头咯噔一声,只觉这个家要完,哪天他一蹬腿儿还不得隔日就散干净了。
那三十六两银子交给鱼姐儿自个儿管就不说了,怎没人提另一样金贵物件儿?
有它在张家就能一直财源广进,但如果没它,这三十六两就是一注浮财。
诚然他不愿意鱼姐儿沾手太多,年轻人就应该多学习嘛,但他老头子一个不怕脏,这些活儿完全可以干干。
想到此处,张阿公清了清嗓子问:“鱼姐儿,如今紫茉莉的种子在哪?阿公给你收着,你人小容易搞丢,给阿公阿公还能给你看看有没有放坏。”
张阿公很自信,在这个家,自己可是种地的老把式。
孙婆子看看他没吱声儿。
打工的最忌讳表现太多,多会一样活儿就得多做一样活儿,她对自己的工作量十分满意,这称号谁要谁拿去。
老小孩就是老小孩,昨儿还怕她挣多了烧心,今儿自个儿就想做长久打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