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知鱼一下明白阿公在担心什么,点点头道,“阿公我们就捣鼓这一回看看,往后还得学医呢。”
张阿公见她心里有数也就放心多了,医者仁心,学医的人可以爱财但决不能被钱脏了心眼子,尤其是鱼姐儿还是个女娘,往后出入后宅的时候多了去,那富贵人家的阴私手段那样多,一个爱财的大夫很容易犯下滔天大错。
但赵掌柜却仍嫌不够——这个价格太低,河上的娘子哪儿不嫌?一不嫌银子多,二不嫌穿戴贵。
鱼姐儿和慈姑不怎么想。
他们做这门生意只是想给家里多添一点收入来源,但没有这笔银子张家和顾家也不会饿死,更重要的是,两家大人不许他们为了银子移了性子。钱没有可以再赚,品行坏了再拉上来那就难了。
紫茉莉比不起珍珠膏,大家现在只是贪新鲜,日子一久定不如如今红火,张知鱼也不想做贵妇用品,她想做的是她娘这样的妇人也舍得买的安全脂粉,所以一开始她就不打算卖贵了,等紫茉莉泛滥这价格肯定会低得不成样子,里头用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金贵物,乡下妇人自己都会做胭脂,这东西用不了多少年就能被她们给研究透了,到时河上便再没有女娘靠铅来保持容颜。
渡忘船上也能少些女魂。
赵掌柜得儿子这一通说,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喜意,他虽然不是个君子,但却盼着儿子是这样的人。拍拍儿子肩膀连声说了几个好,第一次缓和了脸色慈爱地道:“出去玩你的,今儿给你歇一天,这些日子你也累了。”
赵聪总算理解了成昭面对顾慈的“昭哥哥”是个什么感受,搓着鸡皮疙瘩一溜烟儿便蹿得上天难寻入地无踪。
赵掌柜却在跟老娘妻子开小会感叹——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话儿真不是白说的。
敏老娘听儿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通,不由怔住了,半天儿才缓缓道:“穷人乍富这话儿说的原也不错,那条道上的人得了成就都容易露丑,这个时候品性就能看出来了。”
敏老娘喝了口茶拍板道——张家家风这样正,不出三代必起。
施氏道:“三十两银子能起到哪里去?”
敏老娘哼哼两声表示,丈夫不成器,老娘眼神儿不养利点儿怎把孩子带大。
散了这场会,敏老娘又想起什么似的又喊来儿子道:“以后让聪哥儿多跟几个孩子玩儿,你对顾家小公子也多上点心。”
说到顾慈,赵掌柜不吭声了,他的医术有几斤几两他自个儿明白,顾慈靠的只是他能做出来的四分保和丸余威。
想起那孩子听话又懂事的样儿,赵掌柜也忍不住在心底长叹,这样风姿的孩子怎么就会得这样的病,良久才悠悠道:“可惜了,若非老祖宗在世,能重现保和丸的药效,不然怕是难了。”
作者有话说:
明天捉虫。明早九点放不了了我得歇会儿,明晚上十二点前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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