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造孽啊!”老人感叹一声。
“后生啊,老头子不是那个意思!”
老人盯着他唉声叹气,好半晌都说不出什么来。
江斯月更加紧张了,“老人家,我求求您了,你就告诉我吧!”
老人轻声道:“你既然是认识他的人,那是不是他的家人啊?”
江斯月想了想,点点头,“是!”
“那你们既然是他的家人,却为何这么久都不来找他呢?他病成那样,村里人都怕染上病,也没人敢去照顾他,他啊……已经没了,是人没了,好像来的大夫诊出来说是肺痨呢。”
听到这里,江斯月瞬间跌坐在地,心里那根悬了五年的弦陡然间断了。
他想继续问点什么,却说不出一个字,一句话。
他眼眶瞬间变得通红,一滴一滴的泪水从眼角滑落,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,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巨石一下又一下地撞击,巨石上可能还带着既尖锐又锋利的钢针,不断在他的心口戳刺。
他觉得此刻若是剖开来,里面一定已经变得鲜血淋漓,破碎不堪。
“阿烬……阿烬……你真的……不等我了啊……”
“你太狠心了……你真的太狠心了……”
“为何不再等一等,你就真的不想再见我一面吗?竟是……一面都不肯吗?”
老人见他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,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江斯月哭着哭着,直接歪倒了下去。
把老人吓了一跳,“后生!后生!你醒醒!醒醒啊!”
老人将他扶起来,不由地开口道:“既然如此,何必当初啊?”
江斯月迷迷糊糊醒来时,只看到了昏暗中还布满了细密蜘蛛网的茅草屋顶。
他愣愣地盯着那些蜘蛛网,一动不动,眼中不断的滑落着泪滴,嘴唇还在不停的颤抖着。
“后生,快起来,喝点粥吧。”
江斯月嘴唇动了动,艰难的开口问道:“他……他得了肺痨,那……那后来呢?”
老人见他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,将碗放到一旁满是划痕的木桌上,“他死后,村里人就一起上山给他弄了些木头回来做了棺,将他埋到了后山上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啊?”江斯月声音轻飘飘的,若是不仔细听,都怕会随风飘散了。
“两个月了,他啊,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银钱,但却总会给村里的小孩子买点糖果吃。”
老人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形,“那天,村里的孩子们一大清早就去敲了他的门,说是……是要帮他接水,但是敲了许久也没有人来开。”
江斯月擦了擦眼泪,哽咽道:“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