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入吕家,没能杀尽吕家人是他的失策,如今更不能再与吕家有丝毫的牵扯了!
为着女儿的婚事,钱媛之已经大半月没能睡好了。这一日,钱媛之肿胀着眼再度来到嘉仪楼看望自己的女儿,陡然发现女儿手腕上一道道血红的勒印。
钱媛之大惊,扯起女儿纤细的手腕,唤来宫人们一顿狂骂,公主受了如此严重的伤,为何没有人来告诉自己!
管事公公被吓得三魂出窍六魂离舍,趴倒在地,叩头如捣蒜:
娘娘息怒,不是奴才们没照看好,而是安嘉公主自己悄么么地裁了布条绑了绳索,摸到了阁窗边,要学那飞侠从楼顶翻窗溜出宫。要不是送饭的张嬷嬷发现得及时,公主怕就从嘉仪楼顶失足摔下楼摔死了……
听得此言,钱媛之背后汗湿了一大片,心中愈发的怨恨李砚。这个傻大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一样周全事做不了,还差一点逼死自己的女儿!不就是想抛开钱家,拉拢他们老李家的老派臣工吗?居然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去换,是可忍孰不可忍!
怒意滔天的钱媛之杀气腾腾地冲进了两仪殿,将正在早朝的李砚从龙椅上扯了下来。她把李砚扯进了暖阁,揪着李砚的耳朵问,究竟要不要给他自己的女儿一条生路?
李砚被钱媛之害得威仪尽失,正气愤难耐,听得钱媛之做出如此泼妇行径的原因,居然还是那桩自己早已定下的亲事!
李砚再也忍不住了,他将死死揪住自己耳朵的钱媛之一把推开,恶狠狠地冲钱媛之吼了回去:
“我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?那吕家就是一乱臣贼子,你以为我不知晓你对吕家的龌龊心思?那吕吉山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让你失心疯似的非要把歆儿塞进他们吕家。我看此事就是那狡诈的吕家人使的计,迷住你的魂魄,再将我李砚牢牢掌控在他们吕家人的手中!
我告诉你,你最好早日打消这个念头,你父亲这回都不会支持你。今日早朝时已经定了,沛国公府的大公子章铄,将领兵二十万赴安西都护府抗击突厥人。随军北上的,就有他吕家那臭小子吕元均。”
望着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皇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,李砚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:
“瞪着朕做甚?此次北伐,可是吕元均主动请缨的。他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立下了军令状,打不退突厥人,他吕元均便将自己耗死在那安西府,再也不回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