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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,在李砚与内阁达成一致时,都由琬儿一人拟诏,再递交李砚过目,并用印。她觉得怎样表达好,就怎样表达,李砚也乐得让琬儿随心所欲。可如今,多了一个祝况,这祝况也是一个倔脾气的读书人,二人共事,平白无故地,多了不少磕磕碰碰。
时至七月,此时正临近稻米收割季,可数月未曾好好见过太阳的岭南道农民们却叫苦不迭。不知怎的,今年南方的雨水较往年多出了许多,隔日便电闪雷鸣狂轰一波雨水。
雨水冲垮坡堤,卷走刚结穗不久的稻谷,在地势陡峭的地方,狂泻的雨水和着猛涨的山水,从天而降。连农人们的房屋、牲畜都一股脑全部卷走,原本富裕的岭南道瞬间沦为了灾区。
李砚会同内阁与户部商议了一整日,好容易拟定出来救灾的详细计划。疲累的李砚要求自己的新任侍中与苏琬儿一道,将今日拟定的救灾计划写为诏书,方便明日着尚书省安排执行。
可就在祝况与琬儿一同拟定这份诏书时,琬儿认为拟旨的祝况没有把内阁与李砚商议好的,让与岭南道与周边州县,协同处理好合州珍珠推广、运输、销售等事宜给写进去,这是不合适的。朝廷赈灾与岭南道自救,都是处理岭南道疫情的两个方面,得写到一块去。
祝况则不以为然,他认为,朝廷发放赈灾款是朝廷的旨意,至于推广南珠,那是朝廷给地方州县的自救建议,内阁作出决议时也是用了“为宜”来表达朝廷的期愿。
岭南道一大半地区都闹灾,地方政府救人都来不及,你还要逼着刺史必须卖出多少南珠赚钱,这不是强人所难吗?
琬儿觉得祝况不可理喻,这事明明经过了内阁审议,说了地方自救的重要性,为何你一写字的祝况就要把这政策的重要性给调低一个档次?
她寸步不让,揪着祝况的袖子,非要他改,不然她就举报祝况矫诏。
祝况很年轻,被苏琬儿一个女流之辈当众揪着袖子纠缠,让他很没面子。他涨红了脸,瞪着紧凑自己鼻子底下的苏琬儿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先放手,好不好?男女授受不亲,当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!”
“哼!现在知道授受不亲了,刚才为何上来就要夺我手上的玉玺了?”
听得此言,祝况快要气得发疯。“我说你这女人,怎地如此胡搅蛮缠!我这诏书,陛下已经过目了,就等着用印,你却把玉玺藏起来,你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