琬儿终于轻轻颔首,她笑弯了眉眼冲吕吉山柔声说道:“既如此,琬儿便要谢过太尉大人了。”
说着,还一本正经,恭恭敬敬地冲吕吉山道了个万福。
吕吉山开怀一笑,他抬手替琬儿拢了拢肩上的斗篷,又摸了摸她被夜风吹得冰凉的香腮。
“夜深了,琬儿且回屋安置,莫要再吹风。”
“嗯。”
暗夜中伸过来一只温暖的手,探进她的斗篷,寻着她的柔荑,紧紧捏着。
“吉山送你。”
……
不知是因为胸前带了这块神奇的活石,还是因为吕吉山连夜摸进瑶华宫看了她,今晚的琬儿睡得特别香,昏沉沉连个梦都没有。次日卯时已过,母亲许氏唤了许久才将她唤醒。
“我的儿,昨夜你究竟做了什么,竟然睡得如此之沉!”许氏一脸慈爱地朝琬儿数落。
“多大的人了,睡得日上三竿。好在一直跟着为娘住,若是做了他人妇,怕是要被夫家人戳脊梁骨了。”
琬儿暗笑,母亲还想着自己能寻个好婆家吗,她是有多天真?自己身处深宫,能平安走过这一辈子已是万幸,琬儿就要守着母亲您过完这一辈子呢……
可她嘴里却在冲母亲打趣:“那么日后,琬儿便将是否允许我睡到日上三竿,作为选择夫婿的条件吧!这样就不会有母亲担忧的事情发生了。”
许氏伸出手,轻轻捏起琬儿睡得粉嘟嘟的脸蛋揉成一团面,口里嗔怒道:“懒姑娘!哪有自己懒,不想着怎么改正,却只想找个比自己还要懒的夫家,你这是要让你母亲操心一辈子么?快起来!”
说着干净利落地一把掀开琬儿身上的锦被,唬得琬儿一个哆嗦。许氏直起身来,冲身后招呼,“佩兰,动作麻利些,替姑娘梳妆。”
……
自从昨夜与吕吉山幽会后,琬儿不再逼迫吕吉山非要听自己的话,退出这场本就不属于他的王位争夺战。在李韧杀入庹山之前,她还有机会撵走吕吉山。
生活重又恢复了平静,有辛弈陪伴的钱媛之暂时顾不上再来打扰吕吉山。琬儿每日看见那吕吉山只老老实实地替李砚鞍前马后地跑,也没啥异动,心中狐疑。
她想问一问吕吉山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,转头又觉得不妥,若是知晓了吕吉山的行动计划,莫非自己还要帮着吕吉山去害了那可怜的李砚不成?可是如若不帮他,万一吕吉山做了什么蠢事被李砚提前杀了,又怎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