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在上一世,琬儿是在第一时间便将吕吉山“最恰当”的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,并极力敦促他主动上前去满足钱媛之的渴望。那时的吕吉山,只是琬儿的床伴,或许曾经有过其他的感情,但是那感情全然不值得琬儿为他付出自己的政治生命。
可是在今生,琬儿却有些希望能将他给留下……
自己重活了一辈子,能看见钱媛之那不堪的未来,她觉得自己在掌控了李韧的童年后,是有这个资本去改变李韧的决定的。她可以试一下将吕吉山真的占为己有。
“呃……”琬儿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,认真地看进吕吉山的眼,“山,对皇后娘娘这件事,你是如何打算的?”
吕吉山定定地看着娇花似的琬儿不说话,他认为今生看似困顿的自己还没走到绝路,他完全没有必要失了分寸。只是他突然特别想知道如今的琬儿会有何不同,于是他挑眉,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:
“琬儿娘子的打算,便就是吉山的打算,吉山,听你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无名火瞬间蒸腾,这该死的吕吉山火烧屁股了也不知道顾一顾眼前。早跟他说了什么他完全不当回事,如今来说什么听自己的,黄花菜早凉了!
琬儿气不过,抬手狠狠往他胳膊上拧,口里数落着:“什么叫听我的?我说过那么多次也没见过你有什么反应。姑奶奶我今天就要告诉你,你已经晚啦!你没时间了!”
吕吉山缩成一团,连声告饶,“琬儿莫恼,琬儿救我……”
再恼也不能将他掐死,说到底,他也无辜极了,琬儿咬牙切齿了好一会终于沉下脸来。
“山,你不怕痛吧?”
“啊?”吕吉山一脸茫然。
“太液湖的西侧花园,有一个戏台子,为了让宴会场的人看得更清楚,那戏台子是用竹竿架湖面上的。戏班子是琬儿寻来的,若是山忍得痛,琬儿会让戏班的舞师将戏台左前角的竹板与支架砍断。宴会时,你尽量寻个理由,上台去给皇后娘娘表演一段舞……”
琬儿顿了顿,有些动容,她用关切的眼神看向神思惘然的吕吉山,“山,琬儿在太液湖不远的秋池阁留了人,你尽快过去,我让人替你准备了一件软甲,你先穿好。待得戏台垮塌,你且仔细些,莫要伤了内里……”
吕吉山定定地看着琬儿,脸上有风云变幻,今生的自己依旧是不幸的,可似乎也是有幸的……
“山!我的话,你听清楚了没有!”耳畔传来不耐烦的娇叱,眼前是琬儿放大的,焦灼的眼,吕吉山神魂归位,忙不迭点头:
“听清楚了!听清楚了!”
“山,你这回可是要受些苦头了,可是总好过你犯下那滔天的罪孽。”琬儿依旧一副焦虑模样。
“此法躲得了一时,却躲不了一世,最彻底的法子还是你得请调离京。山,如今尚有东突厥未灭,这一直都是陛下的心病,这几日,我先探探陛下的口风,若是可行,我便向陛下提一提调你戍边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