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哪里啊?这是两仪殿!
这是什么时候啊?是百官上朝的时候!
傲视群雄的皇后娘娘并没有因为身后的大殿中,正有多少朝臣等着皇帝开始今天的早朝,而感到惶恐不安, 感到局促。她气定神闲地冲吕吉山发出了询问:
太尉大人,本宫在想,你是不是有些拎不清了?你的今天,究竟是谁送给你的?
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压迫感,眼前这个男人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,今日不逼他一逼,他就要翻天了!
吕吉山抖着袖子一个劲儿地擦脑门上的汗:
娘娘大恩,小的怎感轻忘,小的当牛做马也要供娘娘驱使!
哼!你小子除了唱两句好听的,还会做什么?本宫可不要养一只只会唱歌的鹦鹉!你说你出入后宫太过不便,这下好了,咱们要做亲家了,你侄女要做本宫的儿媳妇。今日,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随本宫去东华宫,商议泽儿与佩榕的亲事了!
此话一出,原本苍白的吕吉山愈发变成了铁青,他腹热肠荒,如鱼游沸鼎。好容易坚持住了,才趴倒在地:
娘娘啊,不是吉山不听话,而是这正早朝呢!天大的事,也等小的伺候完陛下再说吧……
又是“伺候完陛下再说”,他吕吉山仗着这样一句话生生骗过自己多少次了!早朝过后还有辅宰圈的内议,内议完了还要与李砚议,与李砚那大傻子议完再与三省议……
钱媛之被油盐不进,刀枪不入,滑不溜丢的吕吉山给气炸了。这没良心的居然连自己侄女的死活都不管了?
她再不管什么天家礼仪不礼仪,生拉活拽地要吕吉山给保证,什么时候来见自己?
这咋能给保证啊?就算保证了也一定是要食言的啊!
吕吉山被逼得没法,好说歹说,又是鞠躬又作揖的:
佩榕长大了,娘娘一定特别想念她,再过半月便是陛下他老人家的生辰,既是生辰,定是要办寿宴的。届时吉山定要把佩榕给您带来瞧瞧,顺便,趁着人多事忙,陛下看管不过来,吉山也好认真与娘娘“议一议”佩容的婚事……
这神逻辑!
一片混乱与无厘头中饱含了浓浓的男盗女娼的深刻意味,这番话终于将钱媛之狂躁的心再度安抚了下来。
好!本宫便等着看你的表现了……
……
李砚的寿辰,钱媛之向来不会放在心上,那大傻子只会玩,仗着他生辰,自然会玩得更加肆无忌惮一些。除了让众人再看清楚一点这个愚蠢的男人是有多么的不堪,将他李家的脸面再丢得干净一点,还能有什么其他作用?
可今年的三月半,却是钱媛之无比渴望的。她在半月前便开始计算了,自己要穿什么,戴什么,身边要留些什么人,这样才能方便那日的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