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钱家一派再度鸡犬升天,钱彧获封镇国公,太子太傅,入尚书省任尚书令,钱楷依旧留中书省为中书令。三省辅宰,钱家就占了俩,继吕家之后的另一代外戚世家已迫不及待地闪亮登场!
……
新帝登基,大赦天下,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,太常寺与内侍监协同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宫廷盛宴,邀文武百官同贺。
此时的苏琬儿也在吕家呆足了一月,今日便是她要准备“出关”的日子。
琬儿唤来幼白,相询吕吉山在哪儿。自那日吕吉山深夜泪洒鸾帐事件发生后,他便再不肯与自己呆一个屋睡觉了,如今要想见吕吉山还需得幼白传话。
琬儿一面欣赏着巧手的婢女十指翻飞替自己梳妆敷面,一面听着幼白低声向自己回禀吕吉山的去向。
“回夫人的话,侯爷他去城外迎接兕角杯(犀角杯)了。听说这兕角杯是侯爷好容易自波斯王子手中购得的,价值连城啊……”
望着幼白神秘兮兮的脸,琬儿快要笑出声来。
这兕角比象牙更为稀有,被赋予“物之真”的称号。兕角是珍贵的药材,其性寒,有清热解毒、凉血镇惊的功效,从古至今,都是作为制造器皿的珍贵材质加以流传。达官显贵们希望在饮酒的同时,将其药力溶于酒中,达到疗病养身的效果。不仅如此,兕角杯因其特殊药理作用,若是有毒的液体与之相遇,则即刻呈现白沫。正因如此,千百年来兕角杯一出市,便受到帝王将相、商贾巨富、文人雅士的热烈追捧。如此难得之宝物,价值连城有些夸张,价值不菲倒是真的。
“吕大人为何买这玩意?”
琬儿头也不回地冲幼白发问,她有些不悦,这东西忒贵了,吕吉山买这玩意回府,也不怕招人说辞?如今他的仕途本就岌岌可危了,若是再遭人参奏一本贪墨,又该如何是好!
“回夫人的话,二爷买这兕角杯,是为了在两日后的宫宴上,献给陛下,并不是二爷自己用。”
“哦?”琬儿两眼放光,她急急转过头望向幼白,“是为新皇登基举办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