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皇不以为然:“朕知道您是忠正老臣,所以才对你无上尊崇。不过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再过问了,朕宠幸唐氏兄弟,其实是在养生。朕从前侍奉先帝,生育过于频繁,血气已快耗竭,生育后便一直深受病魔缠扰,虽然经常进食参茸补剂,但没有效果。”
她叹了一口气,抬手抚上自己的脸,“以前沐阳国师便说过说:‘精血之衰,非草木所能为力,惟有采取元阳,以培根本,则阴阳和而血气充矣。’
朕起初以为这话说得太过放肆,但朕后来试了一下杜宇桥,不久血气渐渐旺盛,精神也逐日充沛。不是我文过饰非、夸大其词,现在朕的肌肉充满弹性,皮肤光滑,连以往生育后发出的黑斑亦淡化许多,这就是证据。”
说完,抬手唤唐谨中到近前来看她的脸。
唐谨中知晓吕皇听不进自己的话,依然劝诫:“游玩养生,也应该调节有度,恣情纵欲,有害无益。不过下官知晓陛下不是那无脑的妇人,不会在太极宫中生育,只是希望您注意点影响,那唐家兄弟大字不识得几个,您赐他们府宅就算了,还给他们封官,这让寒窗苦读只求一日登科的天下士子们怎么想?”
吕皇颔首:“你的话完全正确。只是那唐家兄弟又没占用什么要紧的职务,也就替朕管管车马,能碍上多少事儿……”
“陛下!此言差矣!天子身旁无小事,那唐家兄弟品阶虽不高,却掌着天家出行车马,事关陛下的行走,怎能说不碍事儿呢?”
吕皇深谙进退之道,如若不做皇帝,去做个商人,她也一定会是个成功的商人。她扶额,挥挥手,让唐谨中别说了,听得她耳朵快起茧了。
“朕年纪渐渐大了,对处理朝政觉得疲倦。要不这样,朕知晓你们老臣工们都盼着砚王早日理政,砚儿回京也有一年多了,从明日起,朕便将砚王带去朝堂,跟着朕一同处理政务吧!”
唐谨中喜悦,当下便冲吕皇深深作揖,高呼陛下圣明。如此一来二去间,李家天下已做好了最后的准备,卷土重来。
……
吕吉山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,他开始疯狂地敛权,小到一个屯卫军的军饷,大到朝中官员的任命与调用,吕吉山无时不在冲吕皇吃拿卡要。
吕皇要李砚亲政,自然深知此事对吕家的影响,所以她也在有意无意间对吕吉山放权松手。吕皇深谙平衡之道,她放任李家卷土重来,也想保得吕家万世安康。
吕皇如此明撑吕家暗扶李家,吕吉山自然看得明白,但他不介意,要让吕皇改弦更张将皇位交给吕氏已不可能,如今既然吕皇正处在好说话的时候,抓紧时间赶快捞取一切能捞取的政治资本,为日后自己与李砚的斗争争取最多财富方为上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