咦?你怎么还跪着?孤忘了唤你起来,你就要如此一直跪下去么?起来,起来,快起来!
李砚满面带笑,将一来便跪到如今的吕吉山从地上扯了起来。他热情地拉着吕吉山的手,边走边说话:
“来来来!孤知道你最会修园子,以前陛下不就让你给长乐公主修过园子吗?今日正好,孤带你去看看孤设计的园子,吉山表弟给评价评价,好给孤正正型!”
吕吉山诚惶诚恐,“殿下说笑了,微臣可担当不起啊!我给自己胡乱倒腾倒腾还行,要给您提意见,可要愁死下官了。谁不知道陛下派给您修院子的,是给陛下修行宫的匠工,今日吉山只是来送请柬的,殿下饶过微臣吧……”
吕吉山再次深深伏地,奴颜卑膝的模样逗得李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哈哈!好了好了!吉山表弟快起来吧,哥哥我可不敢逗你玩。回头让陛下知道了,又该说孤不知好歹了,谁不知道,如今的陛下,最心疼的,可是你这个侄儿!”李砚笑得爽朗,可说出来的话,却是古怪得紧。
吕吉山缩在地上就快成了一个球,“殿下说笑了,咱们君臣只是在玩笑,哪有把亲人间的玩笑当正理儿来断的道理?吉山感谢殿下的照拂还来不及呢!”
吕吉山态度诚恳,姿态恭谨,一口白牙全露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李砚愈发的心舒气畅了,他挥挥手,“好吧,既如此,孤也没旁的事了,这请柬,孤就收下了,孤会准时赴宴的,吉山表弟放心吧!那……你就跪安吧!”
吕吉山再度恭谨致谢,一番叩头作揖后,终于缓步退出了砚王府。
琬儿与李砚一番叙旧后,又被李砚留下,与他和钱媛之一道用完午膳后才离开砚王府。琬儿的目的达到了,李砚依旧对自己痴心不改,这就够了。只是,原本应该高兴的琬儿,却因上午在花园中,吕吉山陡然出现在砚王府,变得心事重重。
很快,琬儿的不安,在她回宫的路上就得到了验证。
琬儿所在的这队挂着皇宫标志的车队在绕进一个小巷口的时候,被一队被坚执锐的军士给拦住了。吕吉山很愤怒,他从兵士们的刀剑林中走出来,在琬儿随行护卫们的目瞪口呆下,他直通通走过来一把将琬儿自马车中揪出来,将她扯进了一条更小的巷道:
“才同我睡了觉,转头便去砚王府陪那懦弱无能的废物,今日,他一定很满意吧? ”吕吉山嬉皮笑脸的说,那眼中的亵玩,让琬儿觉得他是在看一个风尘女子。
吕吉山脸上的这副表情,让原本有些气短的苏琬儿瞬间怒从心头起,她奋力挣脱了吕吉山,柳眉倒竖,秀目圆瞪:
“你给我放尊重点,你知道吗?我去了砚王府,是因为我在为你吕吉山的出路着想,日后你得在砚王爷手底下讨生活。砚王爷与琬儿向来亲厚,他信任我,我要为你我将来的仕途发展提前做好准备。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