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吉山不以为忤,他反而很高兴,不管人们的态度是什么,大家能将苏琬儿的名字与他连在一起,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!
今日朝会上,吕太后果然很生气,她说,听见有市民反映,咱李家先帝才走不久,就有臣子不再尊敬他了,竟然拿皇帝赏赐的书籍塞桌角!是可忍孰不可忍!不狠狠治一治如此目无尊上的猖狂臣工,她有何面目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!
苏琬儿默然,她知道,吕太后一定是接到了吕吉海的密告了。如此好的把柄,吕太后果然是不会放弃的。
监察御史唐谨中目无尊上,肆意处置先帝赏赐之物,侮辱皇帝,斩!
苏琬儿心下一凛,不忠君的帽子扣下来,杀无赦,吕太后果然决绝。也不知她如此杀下去,以后朝堂上还有没有足够的人能替她干活。
唐谨中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当堂就被摘了冠服,让禁卫军给带了下去。满堂臣工皆噤若寒蝉,他们突然发现,立在庙堂四周的铜匦,是那么的可怕又可恨,犹如噬人的恶魔,守在每个人身边,随时就要将你拆吃入腹。
苏琬儿有些厌恶吕家兄弟如此下作的手段,应该说她每次看见吕吉山如此没有底线的跪舔,她就会泛恶心,于是她又忍不住要跟吕吉山唱一唱对台戏。
在一个气氛温馨又甜美的午间,苏琬儿一边替吕太后整理着成山的奏章,一边冲身侧正在宫女的服侍下就要小憩一会儿的吕太后说话。
“娘娘如此疲累,正是因为臣工们多人浮于事,口里应得好,手上功夫却是差了许多。虽然娘娘开科举,揽新贤,但经验丰富的老臣工明显还是朝中的中流砥柱。”
吕太后仰头靠在锦垫上,让宫女替自己揉着酸胀的额角,开口问道:
“琬儿可是在说监察御史唐谨中?那老头口无遮拦,实在枉为人臣。”
她顿了顿,思虑片刻,摆摆手:“也罢,唐谨中为人端方又古板,虽说说话难听,治才却是没得说……罢了,罢了。”
“琬儿,这唐谨中的头,可是已经被砍了?”
“还没呢,不过也快了,未时就砍。”
吕太后腾地起身,她冲苏琬儿猛的伸出手:“派人止住他,留下唐谨中的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