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

第147节(1 / 2)

痕检、法医先后进场,祁臧则在荣勇的示意之下,跟着他走到了一处山崖边。

祁臧第一次看见,荣勇用几乎是质问般的眼神面对自己。“张局的行踪,没有人知道。我好话歹话说尽,他才肯告诉我。然后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。告诉我……你还将这件事告诉过谁?”

“告诉了清水市的同事,让他们与张局取得联系,一旦有万一,即刻上山保护他的安全。还有……”

想到什么,祁臧的眼神几乎一黯。

“还有什么?你给说老实话!!”明显听出了祁臧的话里有保留,荣勇这次是真的动了怒。

祁臧嘴唇动了动,终究神色无比凝重地开口:“我告诉了……谢桥,也就是许辞。”

御龙山的小雪还没有落尽。

雪花落在荣勇的发上、肩膀,立刻变得潮湿。

失去战友的痛让他的状态变得十分差,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。

他哆哆嗦嗦抬起手,却几乎连话都不出来。

下一刻,有人一步步走到山崖边,对祁臧道:“这个案子,正式由我们省厅接手。祁队,我觉得你应该暂时停职,接受我们的调查。我早说了,你不该跟刘副厅走得太近。

“我早怀疑刘副厅那边有问题。关于他这些年有嫌疑的所有证据、线索,这段时间我都整理好了,并往上面送了过去。

“现在你身上也不干净。等现场勘查结束,请你跟我回省厅,把你和那个叫许辞的人之间的事,全部交代清楚。我现在怀疑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。”

祁臧回头一看,说话的人是云海省省厅的文钰怡。

第108章

不久前山樱在锦宁市闹出了大动静, 许辞以谢桥的身份卷入其中,难以向警方解释自己的身份。为了不让可能存在的警局内奸察觉许辞的身份,在刘洋的极力促成之下, 云海省针对四色花组织的原有专案组解散, 又其余省的兄弟单位调兵遣将,组成新的专案组。

其中,没有参与过八年前旧案的荣勇, 以及省厅的年轻女干将文钰怡都在这个专案组内。

刘洋已经向专案组坦白自己对张云富有怀疑, 专案组只能两边不靠,同步展开对刘洋与张云富的调查。

然而现在张云富死了, 天平已在不知不觉中倾斜。

下落不明的许辞,身居要职的刘洋, 身上的脏水一时半会儿都洗不掉。跟这两人卷在一起的舒延、祁臧, 也双双被列为了嫌疑人。

三日后, 省公安厅审讯室内。

祁臧面前坐着文钰怡。

祁臧胡渣已经长了出来,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沧桑狼狈。不过经历了三天的调整, 他现在的情绪是平静的。

相比之下,倒是文钰怡紧皱眉头,神情非常不安。看来她那边的进展并不太顺利。

看向祁臧, 文钰怡开口:“你和许辞从重逢开始的所有相处过程, 我已经了解了。目前我判断……确实, 你受他蒙蔽的可能性比较大。恭喜你祁队, 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你参与犯罪的证据。

“不过, 你存在包庇许辞的可能, 所以还不能让你恢复原来的职位。就算你没有包庇他, 基于你对许辞的感情和盲目信任, 我不认为你会做出公允的判断。”

祁臧抱胸看向她。“我看你这样子, 也是想向我求助。不然,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,你还来找我做什么?何况你还抱着一堆资料?等等——”

笑着摆摆头,祁臧道,“你是来说服我,许辞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?”

文钰怡皱眉审视他许久,叹口气后开了口:“大家以前是出生入死一起刚过歹徒的兄弟。我从来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。不过我得实事求是。”

举起几张照片,文钰怡开口:“这还是你带人去医院调取的监控。你和许辞住院期间,凤秋灵死了。

“案发当晚,有一名身形跟许辞极其相似的男人去过医院,他戴着鸭舌帽、口罩,看不清脸。一个小时后,他从许辞住的那层楼出来,早晨,这个人风尘仆仆地又外面回到医院,半个小时再离开。

“我们现在认为,那个人是许辞在四色花的同伙。他来医院,就是为了替换许辞,营造许辞从未离开医院的假象。然而事实上,中途离开医院、以及早上回来的那个人才是许辞。最初来和最初离开的,则是许辞的同伙。

“此外,尼姑庵里的师太向画像师描述了曾去找过凤秋灵的香客的模样,与许辞一模一样。这你又怎么解释?

“别拿许辞受伤严重,无法骑自行车上下山的理由搪塞我。当年去缅甸参与任务的,个顶个都是精英。许辞有多能打,体力有多强,别告诉我你不知道。综上,许辞有充分的、杀死凤秋灵的时间和能力。”

停顿片刻,文钰怡举起另一个死者李诗蕊的照片。“李诗蕊死的时候,你在加班加点破凤秋灵的案子,无法为许辞提供不在场证明。他有充分的办案时间。

“另外,李诗蕊的案件,你已经查到,凶手很可能是她暗恋的对象。那晚,她得知暗恋对象也在看流星雨的营地里,不愿被那人看到自己和男朋友睡一个帐篷,她和男朋友爆发了争吵。

“我顺着你的排查思路继续调查那晚去过营地的人,竟过问询,与部分人拍的照片来看,当晚确实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入驻营地,他的身形依然与许辞很相似。

“我甚至找到了一个目击者,他在凌晨时分看到过一个高挑的男人带着一个姑娘往悬崖方向走去。那个姑娘是李诗蕊,而那个男人很可能是许辞。”

听到这里,祁臧打断她。“两起凶案都没有能直接证明许辞是凶手的证据,画像也好、目击者说辞也好,只能当做推理的手段而已。你先入为主,才会咬定许辞是凶手。你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吗?四色花的人在嫁祸他。”

“是么?如果是四色花的人嫁祸他……”文钰怡反问,“就拿医院那件事来说。来找许辞的那个男人是谁呢?如果他是四色花的人,许辞和他在病房内和平共处那么久,准许他半天之内两次来找自己的理由是什么?

“当然,你可以说,那个时候许辞还在清丰集团做卧底,所以他在那人面前演戏。可如果是这样,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?你们不是都在刘洋的那个行动小组里吗?关于四色花的一切,他不应该和你们情报共享吗?”

见祁臧似乎答不出来话,文钰怡再道:“当然,你也说得对,关于这两起案子,我尚未直接证据。可张……张局的死,我有直接证据。”

一个英雄前辈就这样辞世了,想到这里,文钰怡没忍住面露悲痛。

深深叹一口气,她红着眼看向祁臧,算是把对张云富辞世的悲伤,全都转化成了对许辞的仇视。

“张局身上多处受伤,死前受过很大的折磨。现场也有一幅画,画的是一个人被虐打致死的画面……

“经法医检验,张局的死因是心脏中刀导致的心包填塞。现场只找到了许辞一个人的生物痕迹,血液、汗渍、鞋印、指纹……全都指向他。

“凶器是一把匕首,也在现场。凶器与张局身上的致死伤口完全吻合,上面的指纹只有许辞的。虽然血迹分布分析,案发现场还原,我们还在抓紧处理,尚没有明确结果。但你来告诉我,凶手除了许辞,还有谁?”

祁臧眉眼极为严肃。“许辞聪敏、敏锐、智商极高,反侦察能力也极强。如果他是凶手,他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罪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