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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节(1 / 2)

许辞问她:“那你希望我怎么拖住警察?”

血莺看了一眼时间,拎起方才放在脚下的包,打开来,拿出了一把枪递给许辞,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个可以绑在腰间的疑似炸|药装置。

“绑上这个炸|药,然后拿上枪。你找个理由说服这家民宿的老板、或者随便一个服务员什么的跟你上车。你把车开到离这边比较远的地方,然后开几声枪,以此把老板、服务员劫持为你的人质,并把警方引过去。

“你25分钟后开始做这件事。我和商博然会用5分钟以内的时间跑上船。

“人质的性命危在旦夕,保护他们,比抓捕一个连犯案证据都还没找到的犯罪嫌疑人重要太多了。这5分钟的黄金时间,警力会用来全力抓捕你、保护人质,而不是追我。

“你要争取坚持一个小时。那样我的船足以把我转移到下一个可以帮我偷渡的接头人那里。一个小时后,你脱下外套,给警方展示你身上绑的炸|弹,到时候——

“你可以解释,炸|弹的启动按钮在我那里。你被我美色所迷、以为是玩游戏,才会戴上这个东西,然后被我威胁。当然了,如果有更好的理由,你自己想……总之,你可以把这一切推给我。说是我逼你去劫持的人质。如果你不那么做,我就会启动开关,把你炸死。

“我是想逃跑的凶犯,逼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吸引警方注意力好让自己逃走……警方会信的。找个好点的律师,你不会坐牢。

“怎么样,合作愉快?”

“许辞。你母亲曾被那个人欺辱,我同她一样。你会帮我的,对么?”

第39章

当看到许辞出现的刹那, 尽管并不知道他具体和警方合作的模式,血莺却已清楚地知道,警察很可能已经找过来了。

最坏的结果是她和商博然被抓住。

在此基础上,她只能赌一次, 赌许辞有私心, 报仇对于他来说优先于其他任何事情。

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, 她已是即将走投无路的困兽, 不在乎和人同归于尽——

当许辞接过地上那把枪, 敢掉转枪口对准她、通知警察实施抓捕,她就敢随时点爆炸|弹。她不活, 干脆别人也别活,大家一起死。

许辞瞥一眼地上的炸|弹与枪,面无表情地看向血莺。

“经历过被同伴的背叛,我不仅变得疑神疑鬼、还出现了心理问题, 我非常喜欢欺骗别人、玩弄别人。就比如日常换装,通过简单的易容, 走到小区里, 没有一个邻居认得出你, 你可以尽情享受欺骗他们、戏弄他们的感觉……那种感觉实在让人上瘾。

“想必你也是这样。正如你们说的, 我们确实是同类, 我了解我自己、也了解你。所以……我不能够信你。我顺利帮你逃脱。一旦你上了船, 就可以按下开关杀了我、以及我周围的普通人、警察。对么?”

“许辞, 这回你可真是想多了。即便我有那样戏弄人的想法,我也做不到。”

血莺从兜里拿出一枚纽扣大小的引爆器握在手里,“它的作用范围只有800米。我敢炸你吗?不过800米, 警察可以立刻追上我。

“只要我上了船, 我一定没法动你。这个炸|弹是我帮你找的借口。如果不是受到这种威胁, 你后面怎么解释你劫持人质的事?许辞,我这是在帮你——”

血莺话还没说完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手腕处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,在顷刻间被人错了位。她简直无法想象许辞是以怎样的速度猝不及防出手的。腕关节错位的刹那,手里那枚纽扣大小的开关跌落而下,被许辞及时伸手接住。

血莺恨极,抬腿就给许辞了一记回旋踢。

许辞不疾不徐侧身避开,反手给出三记横批,分别打中血莺的后脖颈、脊椎中断、以及腰部。

血莺当即卧倒在地,几乎动弹不得。

伸出双手撑在地上,顾不得右手手腕的剧痛,她拼了命想起身反抗,哪知后背、腰部整个像是被打脱了力,一时之间竟是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。许辞出手简直狠辣至极。

血莺忍不住痛骂:“你他妈说话不算话!许辞,你是懦夫!你连杀你母亲的凶手都不敢找,你是真正的懦夫!”

许辞不理她,走上前弯下腰握住血莺两只手腕,将它们反剪在背后,彻底制住她。

之后他打算拿手机联系祁臧。

先前如果血莺要仔细检查、甚至搜他的身,见到耳麦完好,一定会心生疑窦。是以许辞确实破坏了耳麦。

房门在这个时候骤然被人打开。

许辞回过头,看到了平安。“帮我拿手机联系一下祁臧,让他过来抓人。”

平安一步步走进屋中,关上门,却是迟迟没有行动。

许辞察觉到异样,再次回头看他。这便发现平安的表情非常不对劲。他向来是个乐观开朗、什么时候都笑嘻嘻的人,现在眼里却写满了痛苦与纠结。这实在太过少见。

许辞皱眉了。“平安,你什么情况?”

却见平安捡起了地上的枪。深呼吸一下之后,他到底端起枪,将枪口对准了许辞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许辞实在惊讶。很快他想明白什么,“你刚来济水岛的时候就见过血莺?可我不明白你——”

平安是最早跟踪商博然的那个人。

是他亲眼看到商博然进入了对面的旅舍。

许辞、祁臧等人都是后来根据他发的定位找过来的。

许辞一路在高速路飞驰,落后平安30分钟来到济水岛。

平安只能是在30分钟内,先于所有人提前见了血莺一面。

“抱歉许辞,我……”平安的声音沙哑无比,眼睛甚至因为痛苦而发红,他道,“求求你,放她走,好不好?你记不记得,你问过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奔走东南亚调查人口买卖、尤其女性买卖的事情?血莺她、她是我妹妹。我们一家人在泰国旅游的时候,她被人拐走了……”

许辞拿出一根备用领带将血莺绑起来。“平安你动脑子想想,哪有这么巧的事情?她骗你的。你妹妹是因为你父母照看不周被人拐走的,你父母为此互相责备差点离婚。可是血莺呢?你猜怎么她是怎么对我说的?她说她是被爸妈故意丢弃的。你们的信息根本就对不上,别上当!她就是——”

平安打断他:“她一眼就认出我了,她给我看了长命锁。那是我父母定制的,我们兄妹俩一人一个。”

许辞声音沉了下去。“一个长命锁而已,这只能证明她可能认识你妹妹,说明不了其他任何问题。血莺是四色花的高层,可能你妹妹是她下面的人……你有没有想过,甚至可能血莺反而是害你妹妹、逼迫她去犯罪的——”

这回打断许辞话的人是血莺。

她用一种饱含悲凉与怀念的语气对平安道:“哥,你那会儿还批评我来着,说我成绩太差。你说,我再考那种成绩,你就再也不理我了。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参加下一次考试,就见不到你了……直到今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