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狈之余又有点庆幸,庆幸自己没有在第二天傍晚,叫所有人一起来观看这场焰火。幸好眼下跟拍碍于烟花没有靠近,不然摄像机前的自己,一定比现在可怜一百倍。
她放开他:“我知道了。”
手心的热气忽而抽离,薄光年皱眉,直觉不能现在放开她的手。
他重新捉住她,问:“为什么突然这样问?”
鹿溪想把手抽出来,试了试,抽不动。
她垂下眼睫,嗓子有点哑:“我不明白,如果你不喜欢我,为什么要……做那些事。就是为了,为了向外界表现,我们关系很好吗?”
耳畔烟花炸开的声音尚未休止,刚刚薄光年一直是靠看她口型来辨认内容,现在她一低头,他辨认出的内容就变得断续。
他忽然有些躁,跟平时的火气或是生气都不太一样,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说话的内容,好像晚一秒就会错过全世界。
他凑上前,额头抵住她的额头:“你是在问我,为什么跟你表现得这么亲密吗?跟综艺没关系,我做这些事,是因为我想要做。”
他想要做。
但他并不喜欢她。
那说明,是谁都没关系,他只是需要一个情感投射对象。不管当初他遇到的是谁,娶的是谁,都会像现在一样,接吻,上床,哄她,永远不忘记给她带礼物,亲昵地抵着额头叫对方小名。
鹿溪本来不想哭,现在眼眶里的热气有点憋不住。
她躲开他的额头: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薄光年觉得不对劲,不肯放开她:“你真的知道了吗……你在难过?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,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啊!那我难过很奇怪吗?”
这人真是烦死了她不够狼狈吗为什么一直问一直问,鹿溪想推开他又推不开,周围没有别人,跟拍远远地拍两个人的剪影,以为他们在亲亲抱抱。
“可是喜欢我的人很多。”焰火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,时间掐得很准,夏日四点多,远处海边的天空开始泛起小小的鱼肚白。
薄光年妄图跟她讲道理,“粉丝,同学,还有高中时你也见过的那些往我抽屉里塞情书的人,他们都说喜欢我,难道每一个人我都要喜欢吗?”
鹿溪放弃挣扎,抽出一只手迅速擦掉不争气地滚出眼眶的泪珠:“所以在你心里,我跟那些人是一样的。”
她怎么突然哭了。
薄光年心里一慌,被火烧到似的,但旋即就稳住。
他皱眉:“不一样啊,那些人很讨厌,可是你不讨厌。”
问题又回到了原点,鹿溪忽然感到疲惫,不想再跟他争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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