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溪也不知道薄光年为什么突然提这茬。
大概率是他碰巧看到了,就又想起来了。
但是放在这个档口,她忍不住觉得,是薄光年看穿了自己的少女心思,在委婉地提醒她,“我真的不喜欢你,你不要再像当年喜欢景宴那样,愚蠢地坠入爱河”。
她有一种微妙的羞耻感。
好像在他面前连一秒钟的秘密都藏不住,他什么都明白,但又什么都不说。
被章莱一提,她立刻反驳:“联姻怎么了,看不起联姻吗,联姻就不能闹别扭陷入热恋作来作去吗?”
“能能能。”章莱怕了怕了,“老夫老妻,这叫情趣。”
弹幕一片哈哈哈,他坐下来。
“让我来为你们似火一般的爱情,再填一些柴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重新打开自己的大黑背包,“我的剧团要晚点儿才能过来,在此之前,可以先给你们看看这一期节目的道具。”
鹿溪零星听见一些关键词,有点心不在焉。
薄光年握她的手并不算紧,可不知道为什么,她手心有些粘粘的。
他的手掌比自己大很多,她松了松手,将自己的爪子慢慢下移,只握住他一根手指。
这样接触面积一下子小了很多。
薄光年身形微顿,转过来看她,眼中有轻微的困惑,好像在问:怎么?
鹿溪皱眉:“你怎么不专心听章莱说话。”
薄光年:“?”
鹿溪指责他:“你一点都不走心,什么也不听,跟那个陷入热恋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主有什么差别。哦,差别还是有的,她陷入热恋,至少有恋爱可以谈,但你什么都没有,你只是没有心。”
薄光年:“……”
薄光年看到那段台词,确实是想到了景宴。
但也仅此而已,没有别的了。
就好像在路上看到一只流泪猫猫头,他拍下来跟鹿溪说:你看,很像你。
可是鹿溪为什么又不高兴了。
他不明白。
她好容易不高兴啊,这以后能不能也写进合同里规范一下?
章莱:“……除此之外,我可能还需要人跟我一起,在后台收拾一个小休息室。我需要一个能坐的地方,给演员们休息,也用来做访谈。”
鹿溪立刻仍开薄光年的手指,自告奋勇地举手:“让我来!”
被她扔开了。
薄光年下意识握紧了一下手掌,只抓住流动的风。
旋即他自己也皱起眉。
有点不太懂,刚刚为什么要做那个徒劳的动作。
章莱没想太多,站起身:“那行,大家就行动起来吧。在这个似火一般炽热的日子里,能认识你们,我很高兴,也很感谢你们能参与进话剧演出的准备过程里来……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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