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湘知道,是鹿溪把手机关机了。
再往前倒推几年,她的消息怎么也回不完,永远有男生将礼物堆在她抽屉里,往缝隙中塞情书。
万人瞩目,只有她不回别人消息的份儿。
黎湘按了按太阳穴。
她深呼吸,点开报社组长的对话框:
【组长,前段时间您说自费去三亚做采访的那个项目,能不能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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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溪在飞机上睡了一觉。
大概有人陪在身边的缘故,她最近睡眠质量一直很好,梦里飘飘忽忽的不知道是梦见什么,醒过来后还觉得心跳加速,像是一头撞在玫瑰色的云朵里。
走出机场,已经有薄光年助理安排的车等在VIP通道口。
鹿溪探头,觉得奇怪:“节目组没叫人来接我们吗?”
他俩跟导演联系都很少,薄光年换上工作号,翻了翻群,也没找到相关信息。
七八月正是南方海边最热的时候,薄光年一抬眼,看到鹿溪额角的薄汗。
她背着云朵形状的背包,像第一次出来春游的小朋友,浑然不觉得热,也不觉得旅途辛苦。
薄光年按灭手机屏幕,轻捏了捏她的脸颊,言简意赅:“上车。”
鹿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,就被他拽着手腕放进了车里。坐进车内,立刻被开足的空调冷气包裹,整个人精神都得到舒展。
他迈动长腿紧随其后跟着坐进来,报了个海边的地名:“开车。”
鹿溪坐直:“不用跟导演说一声吗?万一他们也叫了人?”
薄光年没看她,修长的手指扣在手机上,语气平缓:“我来跟他说。”
鹿溪眨眨眼:“好。”
她扣紧安全带,乖乖抱紧自己的云朵包包。
车子飞速向前,黄昏的高架上,暖色的云层一团团散开,夕阳西下,光芒在余光之外化成漂亮的云霞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景宴和简竹真也下飞机,乘车抵达了海边。
他们的航班比鹿溪和薄光年早一小时,车子开到海边的社区门口,却进不去了。这次节目组录节目的地方是沿海挺出名的一个网红度假区,进门出门门禁都很严格,但最初跟着阮知知时域他们过来的时候,门口的安保和管家并没有阻拦。
刚打输官司被判赔了巨款,景宴心情不太好,问:“这不就是个度假区,为什么不让我们进?”
戴白色手套的管家耐心地向他们解释:“我们这里一直是这样规定的,为了保证度假区内游客们的安全和控制客流。先生,您耐心等等,等节目组的人来接你们吧。”
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。
哪怕车上有空调,就这么干坐着,景宴也越来越心烦。
尤其这会儿来海边的人很少,显得他跟简竹真像两个傻子。
简竹真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,不经意间一个转头,眼前突然一亮:“阿宴你看那辆车,那是不是鹿溪和薄光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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