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床上也许还好,他担心一直待在她身边,久了会出事。
薄光年思索着,解释:“我觉得很不习惯。我从小就一个人,很少跟别人长时间地待在一起。”
鹿溪抱着恐龙,望着他,缓慢地眨眼。
她跪坐在柔软的床铺上,长发散开,棉质睡裙的裙摆只遮到大腿,肩膀细瘦,伶仃的脚踝裸.露在外,整个人气息里都透着柔软无辜。
薄光年很想捏捏她。
于是他声线低沉,不急不缓地说:“但是最近发觉……婚后生活,好像也没那么,难以适应。”
他藏在骨头里的,那些小小的恶劣的情绪因子,找到了释放的地方。
无论情绪还是身体,待在鹿溪身边时,他似乎永远是被接受的。
虽然他也不知道,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情绪,究竟几分真,几分假。
但是,今晚见过鹿女士之后,那几句对方以为他没听懂的话,反而启发了他。
既然她愿意演,那是真是假,其实也不是很重要。
“所以对于你来说,这段婚姻是需要适应的,妻子也是需要花时间去习惯的。”但鹿溪显然不喜欢他这个解释,抬眼与他对视,瞳仁黑白分明,“那我呢?我不需要适应不需要习惯吗?”
薄光年不太明白:“但我求婚时,你答应了。”
他在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逻辑,还是觉得没问题:“而且,签婚前协议之前,我也跟你确认过很多次,你对每一条条款都没有异议……何况,我不回家,不是也在给你创造个人空间,来适应婚后生活吗?”
他说得也太有道理了。
面对这种逻辑怪,鹿溪根本反驳不了。
她无能狂怒,掐着恐龙威胁:“就是你的错,道歉。”
薄光年:“……”
他眉峰微聚,摘下眼镜,迈动长腿走过来,在床边坐下。
想好好再跟她撸一撸逻辑。
鹿溪见他靠近,立马竖着飞机耳往后缩。
她可怜弱小无助:“我打也打不过你,说也说不过你,你突然过来干什么,你要干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薄光年单手扣住她的下巴,将她一整只抱走,吻了下来。
男人气场太强,吻也吻得攻城略池,舌尖挑开唇齿,强硬地向里。
鹿溪微怔,立刻伸出两只手按在他胸前,把他往外推:“你……你跟谁学的这一招,以后未经我允许不准亲我!”
薄光年眉峰微聚,下唇被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,示威似的。
他稍稍离开她的唇瓣,但并没有立刻放开托着她后脑的手。
她好柔软,在床上时尤其。
每一个表情,每一声呼吸,每一寸都是活的。
以至于,薄光年不止一次地,想——
假如未来有一天,他对世界都失去感知,鹿溪应该是他跟这个世界,最后的联系。
而眼下,她两只手放在他肩膀上,呼吸微有些急促,熏红着耳根,盯着他道:“你,你以后如果想亲我,必须,必须叫我全名。”
薄光年声线泛哑:“鹿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