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。”鹿溪没在当地吃过蛋黄青蟹,摩拳擦掌,眼睛亮晶晶,“我们两个一人半只好不好?我把你给我剥的这半只送给你,你就当是我给你剥的。”
薄光年面无表情:“你挺聪明?”
侍应生本来要帮他们剥,见薄总自己动手了,有点无措。
邹扬朝他挥手:“人夫妻情趣,没你的事儿,不用管。”
侍应这才走开。
见吃得差不多了,黎湘主动问:“等会儿要不要找个地方续局?”
邹扬在桌子底下踢踢薄光年:“你说呢?”
薄光年面色沉静,擦干净手指:“太晚了,你们继续玩,我跟小鹿先走。”
邹扬回头看黎湘:“我后半夜没事儿,咱们几个约一波?”
黎湘立马改口:“时间确实不早了,我也先回去吧。”
邹扬无声地笑笑,后半场都没再接茬。
-
夜色浓郁,邹扬喝了酒,没法开车。
他叫司机开车送薄光年和鹿溪,黎湘站在一旁,隐约听见“春山”二字。
她眼睛一亮:“你们回春山?我也住在春山酒店附近。”
邹扬没说话,鹿溪下意识道:“那跟我们一起走吧,副驾还有一个位置。”
话脱了口,才想起自己跟人家根本不熟。
她赶紧又转过去问薄光年:“要一起走吗?”
夏日里晚风骀荡,她仰头望他,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一点点微醉的水汽,身后十里长街,灯火在余光之外模糊成一片。
薄光年垂眼,哑声:“听你的。在外面,夫人说了算。”
“我说你俩差不多点儿得了。”邹扬抽了根烟,打趣薄光年,“结婚两年了,这黏糊劲儿不嫌烦啊?”
薄光年:“乐在其中。你有能耐,你也去娶一个。”
两个人打了会儿嘴炮,邹扬上车跟他告别:“行了,赶紧走吧,回头见。”
他携着一缕烟消失在风里,鹿溪感慨:“你朋友们真有意思,个个儿都比你话多。”
薄光年撩起眼皮:“这听着不像是夸我?”
鹿溪跟他讲道理:“你也经常说一些貌似在夸我,但其实是损我的话。”
司机帮他们拉车门,薄光年抬手挡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你是不是喝多了。”
鹿溪:“我没有。”
薄光年绕到另一边上车,帮她扣安全带:“你看也不看,就往车门上撞。”
鹿溪小小地哼唧了一声,没有多想,自然而然地靠到他身上。
黎湘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上了车,从后视镜看,鹿溪昏昏欲睡,很快闭上了眼。
她心下微动,忍不住低声:“薄光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