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西岸说:没喝多少。
他们爷孙俩站在门口,光影暖黄一层,地上影子亲昵,月下花圃,好温馨一幕。
郁温眼眶不由自主酸胀,模糊间,她看到步西岸凑到爷爷耳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爷爷忽然抬起头,他扶了扶眼镜,看清院子里站的郁温以后,又半信半疑看一眼步西岸,真的?
步西岸说一句:你自己问。
郁温:
来之前,她有想过要好好解释的,毕竟曾经见过爷爷,哪怕和步西岸不是那种关系,她也可以哄说: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您。
可现在,她忽然开不了口了。
作者有话说:
阿乖:我那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娇夫==
第十五章
人在成年以后的奔波生活里逆来顺受惯了,儿时的人和事就好像具有极强吸引力一样,尤其郁温,儿时与现在环境心态两极分化,看到爷爷,就好像看见了过去美好的具象化身。
她会忍不住靠近。
忍不住保护他的期望。
她站在原地,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,该不该说话。
直到爷爷主动走过来,问她:郁温吗?
僵硬的躯壳破了一道缝隙。
暖光争先恐后往里钻。
郁温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凭空裹了一层温暖,她喉咙咽了又咽,良久应一句:嗯,是我。
爷爷没问什么,只是反复说一句:哎,好,哎,真好。
他没问,郁温便没有说,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,也许爷爷没有误会什么,那她便不用解释了。
她也不想解释。
进屋吧,进屋坐会儿。爷爷说。
郁温说好。
旁边步西岸弯腰去拿椅子上的外套,进屋时,郁温发现屋里也和从前不一样了,地上铺了地板砖,天花板吊了顶,墙壁上重新贴了墙纸,曾经因为年代久远而摇摇欲坠的条几也换成了新的,客厅一侧放着沙发,一侧放着电视,沙发前一个长形木桌,木桌一角放着一个地球仪,仔细看才发现是乐高,自己拼的。
步西岸一直在郁温身后,郁温打量房子他就打量郁温,郁温看向房子细节的视线停驻三秒以上,他无需抬头,直接介绍说:是兰兰拼的,爷爷身体不方便远行,兰兰就指给他看,再找点纪录片。
爷爷闻声说:老了。
郁温笑,下意识就抬手挽住了爷爷的胳膊,她身子轻轻往爷爷身边倾了倾,爷爷身体好。
她偏头时,一侧头发挂在耳朵上,露出了侧脸,眼眸微弯,唇角微翘,客厅灯光明亮,照得她侧颜如画,一笔一画都清晰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