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,也想象不到。”无论过多少年,薛子奇还是听不得严烟嘴里说心疼别的男人。
薛子奇顿住脚步,看向严烟,弯腰抵上她的额头,认真地问道:“那你呢,你想要宝宝吗,你认为叁口之家才是完美?”
严烟思忖半天,回:“我想和你有个孩子,一想到ta身上流淌着我和你的血液,就觉得很神奇很幸福。”
对上薛子奇漆黑深邃的眸子,严烟那句“我不敢生,我怕死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。
她是见过的,见过薛子奇羡慕别人一家叁口的眼神,尽管他从来不说。
“可是我怕你会死,”薛子奇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,低声说道,“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“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?现在医学那么发达,还有几个人因为生孩子去世的?”严烟嘴里还在逞强。
“可我不能看着你冒险,你当刑警是我的底线了。你可以为了事业奉献你的所有,但不要为了一个小家伙放弃自己。”
严烟内心又酸又甜,搂上他的腰:“薛子奇,还记得你十八岁时跟我说的话吗,你说时间它真的很好,它会证明一切。”
薛子奇扣住她的后脑,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头顶,漫不经心地问:“那你觉得哪个姿势比较容易受孕?要不现在回家试试,不戴套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。”
电线杆上的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向蓝天,大概是被某个女人扬起的拳头吓到了。
*
这天严烟被薛子奇折腾得腰酸背痛,睡到夜幕降临才醒来。
床头放着一封微微泛黄的信,来自十八岁的少年。
信的内容如下。
给十八岁的严烟:
首先恭喜你考上警校了,你离你的梦想又近一步了。
今年我还是没有向你表白,我以为树洞这个游戏会在今年画上句点的,也许我再也不能给你写信了。
庆幸的是,事情出现了转机。
是你先跟我表白的,你说,“薛子奇,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”
你好坏,喜欢就是喜欢,“好像喜欢”是什么东西?
算了,我暂且把它认为是女孩子的矜持。
时至今日,我才知和你渐行渐远的原因。
你说你不够好,没有好看的皮囊,没有有趣的灵魂。
你说你就像一个意外闯入的访客,这世界不会因为你的到来和离开而有所改变。
严烟,你很好,你很美。灵魂不一定非要有趣至极,它可以善良,纯粹,遗世独立,恰好这些你都有。
你所谓的意外闯入,直接撼动了我整片宇宙。
你于我而言,是亿万朵玫瑰中最绚烂的一朵,是浩瀚苍穹中最耀眼的星光,是漆黑夜空里只可远瞻的月亮。
你用实力证明了自己,驯服了我,这些都不够说明你很优秀吗。
本来想把这封信给十八岁的薛太太。
后来想,要给你,给十八岁可爱的少女,给青春,给严烟。
严烟,我在过去和未来等你。
做你自己,你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