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不配。”
这四个字像是一支支利箭, 几乎把江殊澜的心刺透。
“为何不配?”
她又缓声问。
见临清筠沉默着摇了摇头,江殊澜忍不住侧身面向他,微仰着头柔声道:“你是担心我会接受不了你的什么吗?”
“因为那日我看见你与墨玄峤对峙的场景,所以你担心我会觉得你太心狠?”
江殊澜猜测道。
临清筠安静地凝望着江殊澜, 动了动唇,终于还是说:“那夜在你面前, 我对待墨玄峤的方式, 只是以往杀人时的十之一二。”
当时察觉江殊澜转身离开后,临清筠干脆利落地结果了墨玄峤, 并未再做任何折磨他的事。
战场上杀人要求速战速决, 杀得足够多时临清筠便会觉得发泄。
但战场之外,虐杀才能带给临清筠快意。
“那又如何?”
临清筠眼底藏着层层血丝,他声音沙哑道:“当晚,我不该杀墨玄峤。”
不该让江殊澜看见那样血腥残忍的他。
否则他不会就连出现在她面前, 都忍不住觉得自己虚伪肮脏。
他在江殊澜面前习以为常的模样已经再也无法继续下去, 但临清筠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该以何种面目出现在她面前。
没了那副无形的面具后,临清筠也没了靠近江殊澜的勇气, 但他也从未想过什么好聚好散。
无论如何,他绝不会放江殊澜离开。
江殊澜没想到临清筠会说他不该杀墨玄峤。
她无奈道:“你以为我在意的是墨玄峤的死活, 或是他的死法?”
“临清筠,我并非看不清眼前的事态。”
“墨玄峤的性命本就不该留,我又为何会因为他的死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, 改变我对你的看法?”
北武国使臣都已离京, 墨玄峤找了理由留下来, 却并非真的只是为了参加江柔的生辰宴。
他不仅能在江柔用的药里下手,还能在皇帝与皇后都压着江柔的死讯时得知详细内情,足以说明他在大启的皇宫内安插了眼线。
苦心孤诣地做了这些安排,墨玄峤作为北武国四皇子,又怎会只是为了探听一些皇室私隐?
墨玄峤不仅过分关注江殊澜,也把手伸到了那些他绝不应该涉及的地方。
北武国或许还以为他是那个存在感微弱的不受宠的皇子,才让他接下了代表战败国来和谈的苦差。
但临清筠和江殊澜却知道他隐忍蛰伏已久,一直在暗中发展着自己的势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