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,陛下有请。”
内侍在不远处停下,温声道。
“父皇可曾说有何事?”太子强作镇定地问。
“回殿下,您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太子犹豫片刻,道:“吾想先去给母后请安。”
内侍沉默不语,但仍躬着腰,保持着为太子引路的姿势。
太子知道这便是父皇的意思,只好堪堪稳住心神,随内侍一同前去。
进殿后见到那抹一贯威严的明黄色身影,太子如往常一般敬畏有加道:
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见太子起身后神色犹豫,似是想问些什么又不敢开口,皇帝淡声道:
“近来你去看望皇后的次数,险些比上朝还勤了。”
太子背脊一僵,连忙说:“妹妹伤势未愈,母后也日夜忧心,儿臣才……”
“孝顺有加,当赏。”皇帝打断他的话。
“但你似乎有些慌乱?”
“可是因为李风之死?”
见父皇先提起这件事,太子立马跪下道:“是。”
“李相可有追究?”
“还未。”
皇帝瞥了一眼太子微低的头颅,意有所指地说:“李风是你的人,若是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,李相恐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朕听闻,有人说是朕要剪除你的羽翼,才会对李风下手,以断绝你与李相之间似有若无的关联。”
“你以为呢?”
太子惊出了一身汗,声音已经有些不稳道:
“儿臣绝不敢结党营私。李风与儿臣只是棋友,并无其他关系。李相与儿臣更是鲜有来往。”
“望父皇明察。”
殿内沉默良久,皇帝才温和道:“朕自然信你。”
“只是李风离开东宫后便惨死街头,李相那边,你还得好好安抚,切不可君臣失和。”
“儿臣遵命。”
太子额角已沁出细汗。
“朕叫你来便是问问此事。”
皇帝收回目光不再看他,“知道你心中有数便好,去陪陪你母后吧。”
“谢父皇关怀。”
直到已走回东宫门口,太子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。
父皇刚才是在敲打他,或者说是在警告他——
警告他不要结党营私,不要再像拉拢李风那样,妄图与朝中大臣建立任何在他允许之外的关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