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临清筠醒了但继续装睡?
江殊澜顿住脚步,随即笑了笑。
看来即便不是她期待的一见倾心,或许也差得不远。
江殊澜用膳时不喜欢有多的人在一旁,便只有叶嬷嬷陪着,邢愈在殿外有条不紊地说着今日在范府的事。
邢愈了解清楚前因后果,确认云月公主把范明真送回了范府后便带着人去把范府围了。
范府的下人不信他们是去找钱袋的,但他们只是守在周围并不进门,也就没人能说什么。
后来范明真突然发烧,范府的人去请了大夫却被拦着进不去,才急着派人去找了云月公主。
“她没对你们发脾气?”江柔应该气疯了才对。
“云月公主本想把我们也抓起来,但范明真被人扶着出来了,他说不愿看两位公主姐妹之间因为这些小事反目,否则他余生都会良心不安。”
江殊澜轻笑一声,“状元郎家缺个戏台。”
江殊澜丝毫不奇怪江柔会听范明真的,上一世江柔可以说是病态地顺从他。
她派人去范府就是为了逼范明真出来把伪君子的戏做全,省得她费更多功夫。
“若是范明真没有发烧,范府的人不去找她,你准备怎么办?”江殊澜继续问邢愈。
“卑职习惯先礼后兵,若是到了时辰没找到钱袋,卑职会带人进范府搜查。”
“若是还未找到,卑职会请范大人到公主府门前回忆一下,兴许他见到过但忘记了。”
上一世的邢愈没有“礼”过,次次都是直面杀手以一敌多。江殊澜原本以为他今日也会直接动手。
“你不怕云月公主惩治你们?”
邢愈沉着道:“卑职只以殿下的命令为先。”
江殊澜夹菜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放下木箸。
父皇驾崩之前告诉江殊澜,有些人可以为她所用。
邢愈他们都是孤儿,幼时被父皇安排的人收养后有人教他们读书习字,武艺谋略,再陆续进入禁军营及其他地方。
如今只有江殊澜知道该如何调用这些人。江殊澜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人,但他们每个人都以保护她为己任。
若是一直风平浪静,无事发生,他们便会继续过平淡普通的生活。只有江殊澜主动调用或是遭遇险境,这些人才会从各处聚到她身边。
父皇信任自己的弟弟所以把皇位传给了他,却也自很多年前开始便为江殊澜筹谋了许多。上一世若非最亲近的荷雪背叛,江殊澜后来的人生也不会是那个模样。
父皇和她都信任了不该信的人。而最亲近的人在背后刺的伤,也最疼。
“这次你们做得很好,你去支些银子犒赏大家。以后也一样,不必来问本宫。”
上一世她病重无力注意到这些事情,终究是亏待了他们,她希望能补偿些。邢愈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,不会失了分寸。
“谢殿下赏赐。”
邢愈甫一离开,便有护卫来报,说门口有将军府的人求见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
看清来人后江殊澜愣了愣,“夏问?你怎么来了?”
夏问是临清筠最信任的亲卫,很重要的事才会由他亲自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