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堰以死伤三千的代价,杀五千人,降两万,拿下整个金吾卫与羽林卫,控制住奉天殿内外。
殿门洞开,三品以上的官吏,皆随谢堰步入大殿,彼时,李蔚光也已成功说服姜延退守宣府,带着戚宁回到了奉天殿。
殿内,帝后二人端坐金銮蟠龙椅上,周身还有数十黑龙卫,黑龙卫号称以一敌百,势不可挡。
金殿之上,面对百官逼宫,皇帝比想象中要镇定很多,不仅镇定,仿佛还很从容。
他拽住身侧皇后的手腕,扶在龙椅上,阴沉地盯着李蔚光,
“李蔚光,你瞎掺和什么?你不顾然然生死了吗?”
李蔚光缓缓抬目,往上方的王栩然望去,皇后一身蓝紫的凤袍含笑,神色凛冽而决然,甚至带着几分痛快。
这是她离李蔚光最近的一次,能毫无所惧地看清他眉目的忧愁与寒霜。
二十多年了,当年桂花树下的濯濯少年,额间已生华发。
王栩然仿若初见时,与他嫣然一笑,时光总是格外眷顾她,她眼底有着与容语如出一辙的清透,容颜依旧灵秀,顾盼若有熠辉。
“停云,我听小内使回禀,容语乃我亲生女儿,她人何在?”
李蔚光目光不偏不倚与她交视,怔然着凝视她不动,她模样当真没怎么变化,一如年少时动人心魄,袖下依然握着与她定亲那枚玉环,触感温腻而熟悉,愣了片刻,方回,“容语接献王去了...”
王栩然仿佛不觉满殿的刀戈之气,双眼雪亮,露出初生般的祈盼,“这么说,我很快就能见到她了,是吗?”
见二人这般两两相望,目若无人,皇帝气得拂袖,将御案一应瓜果扫下,咆哮道,
“你们以为这样,就能成功了吗?痴心妄想!”
“痴心妄想的人是你!”谢堰见他气定神闲,只当他还指望姜延来驰援,冷冷一笑,
“姜延已被老师劝服,退回宣府,皇城已尽在我手,你插翅难逃!”
“哈哈哈!”朱瀛不怒反笑,“谁说我要逃?这是朕的奉天殿,谁也夺不走!”
“谢堰,别以为你夺下奉天殿就能得逞?”朱瀛狰狞一笑,“容语虽强悍,但南宫四面是水,唯有一条小桥通往宫城,易守难攻,我在南宫布下天罗地网,我儿朱靖安已混入军中,前往南宫刺杀献王,即便容语能带献王回来,带回来的怕也是一具尸身!”
朱瀛话音一落,殿内外的大臣霍然一惊,一片喧哗。
“这怎么是好?咱们可等着献王登基,若是献王出了事,这不竹篮打水一场空吗?”
“可不是吗?”
朱瀛兀自狂笑不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