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语当即缓缓蓄气在丹田,催动内力,一股绵力的气浪自指尖渗入琴弦。
琴音如珠似玉,一颗颗从她指尖滑出,又顺着谢堰的剑气往章简挑去。
章简被这股剑气逼退三步,猛然看了一眼容语,眼中现出不可思议之色。
谢堰岂会给他喘息之机,踩着容语的音符,一剑又一剑,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刺向章简。
容语双手连弹,剑指如飞,一道又一道杀伐之音,裹挟千钧之力,高亢激昂地震向章简。
音律大开大合,时而势如奔马,时而快若闪电,群鸟乱飞,撼天动地。
许多姑娘经受不住这般强势的音律,早已遮蔽耳目躲在侍女怀中。
便是围住戏台的将士,也被扑面而来的罡气给震得连连后退。
琴音似风暴裹着谢堰,他白衣染血,越发游刃有余,渐渐的,他已人琴合一,每一次刀光挥斩,都似有一大片光影倾倒而来。
章简瞳仁猛缩,眼底现出凝重之意。
当他分心之际。
容语几乎是伏在琴弦上,纤指从焦尾琴首一路往琴尾猛滑,如重拳一下一下击在章简心头。
谢堰呢,踩着音律蓄势一剑,往他胸前一斩,章简豁然一惊,双腿腾空往谢堰胸前一踢,谢堰非但没躲,反而往前一送,剑光滑下的一瞬,猛地往前一挑,冰冷的剑刃瞬间划破章简的前胸,带出一大片血花来。
“唔.....”章简被谢堰一剑送出戏台,捂住胸口往后滑退一丈,单膝折跪在地。
谢堰被他双腿锐利一踢,也往后飞去。
容语左手往琴尾一撩,指尖带出一串余音,曲调似涓涓细流汇入大江,渐渐消弭,旋即起身侧垮一步,抬掌接住了谢堰后撞的身子。
谢堰收到撑力,脚步一顿,一口血从胸口震出,前襟湿了一大片。
“晏儿.....”长公主拽紧绣帕揪住了心。
容语信手往谢堰背心一拍,将他体内的淤血给拍出。
谢堰憋闷的胸口总算好受了些,人也重重喘了一口气,他汗如雨下望着前方,已是气息不稳。
倒是容语,一手扶在他身后,替他疗伤,轻轻一笑,“谢大人功夫长进不少。”
谢堰唇角溢出一丝苦笑,以剑撑地,捂住胸口嗓音沙哑道,“有容公公这样的对手,谢某想不上进都难...”
容语故作失望,“哎呀,还当今日与清晏兄同舟共济,今后少说也算过命的兄弟,不成想清晏还如此生分.....”
这是讽刺谢堰刚刚一口一个“卿言”,转背又变脸。
谢堰身负重伤,哪有功夫与她斗嘴皮子,顺着她话头道,“我对李姑娘情根深种,还望姑娘不计前嫌下嫁于我,谢堰必倾诚以待....”
容语:“.......”
台下章简吐出一口淤血后,还要提剑上台,却被端王拉住了手肘,端王幽幽望着台上气定神闲的容语,眸色苍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