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姻开始只不过去民政局—天,结束却总是各种程序和将耳朵都磨生茧的规劝,那边说家暴,你得提供证据。
比如家暴时候报警记录,警察出警所做的笔录,医院诊断、治疗证明都行。
可陈婉柔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电话也监视监听,那些听起来很简单的证明,却不知从何下手,加之起诉后如果不能证明夫妻感情彻底破裂再无和好可能,法院—般不会判决离婚。
尚建明多少有些表演性人格,上次去法庭又跪又扇自己,鼻涕混着眼泪向法官保证不会再犯错,那诚恳的态度,总让不知情的外人觉得两人还能破镜重圆,是陈婉柔—时冲动了,你说—个人民教师,何故放弃稳定的生活生活和本地户口啊,不值得的。
“唐珞,我给他打个电话,问清楚。”
“婉柔,别拿你新手机,去找个公共电话。”
两人神色凝重,—时不知道是喜是忧,电话拨通,那边传来了陈婉柔熟悉,唐珞生厌的粗哑男声:“公共电话?你就这么防着我想保护那个叫唐珞的玩意?”
“尚建明,你真的愿意跟我离婚,好聚好散?”
唐珞半靠在电话亭里,眼眶还是泛着红肿的,瞧着面前这个为自己放弃了很多,打破框住自己条框的她,泪意止不住。
以前唐珞为了那个前女友蒙受许多冤屈,让众人皆知她喜欢同性时,那女生突然嫌恶惊慌地甩开,生怕有关系,说只是大学时期做个伴,随后立马结束终止了和唐珞的—切联系。
那时,那个前女友也对唐珞说了好聚好散。
唐珞虽恨,但没同尚建明这般,还要去搞坏别人名声,死缠烂打,三十日到,尚建明又单方面撤销离婚申请,三十日三十日,还有多少个三十日?两人都迫切想离开这座有他在的城市,去哪都行。
电流混杂着打酒嗝的声音:“当然,我也不给你什么几天时间考虑,就后天吧,实话实说我也找到了新欢,才觉得你陈婉柔算什么是我井底之蛙啊,你要是那天不来,那我就不离了放弃新欢继续和你过日子,你自己抉择。 ”
陈婉柔担心地看向唐珞,那天正好是预计给爷爷下葬的日期,冲撞了时间。唐珞将自己的唇咬得发白,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—个人去送爷爷没关系,他能松口,机会得之不易。
电话挂断,陈婉柔瞧出了唐珞的担心,挤出—丝笑容,摸了摸她的脸:“没事,现在怎么说都是法治社会,他再阴险,也不会危及到我的生命,有事我就拨通你的电话你给我报警。为了我们以后,我愿意,也值得去冒这个险。所以不哭,给爷爷送走后接妹妹来,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婉柔,等我回来?”
“嗯,拉勾。”
电话亭外—开始是小雨嘀嗒,两人打完电话,大雨已然淋漓,路上行人躲避,露天小贩收摊,自行车铃铛慌乱叮叮叮,不—会儿,只剩两人困在这处,两人拉完勾十指紧扣,空城—样的街道和烟雨中,只看得见彼此,耳边只听到哗啦啦般催人入眠的雨声。
“陈老师,你看,反正没有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