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,跑去哪?
陈婉柔踏着家居拖鞋,呼吸紊乱,顾不上痛,极速奔跑,今天尚建明却不依不饶,大步追来,将陈婉柔生生地逼近了角落,正打算殴打,头上剧烈一痛,两眼一黑,倒地暂时没了声息。
尚建明一倒,视线变得开阔起来,陈婉柔惊慌失措地抬眸,熟悉的身影让她呼吸一滞,有时候,她宁愿挨了刚刚的打,也不想让唐珞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唐珞皱着眉,飞虫缭绕的暖色路灯下,眸里的杀意浮现,整个人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,可跟陈婉柔一样眼里噙泪,暴怒和疼惜,看起来是极矛盾的。
唐珞脸流血了,极细的一丝红顺着脸颊流了下来,刚刚拿着啤酒瓶一砸,太用力导致玻璃片弹射,划伤了那洗净后清冷得出尘的脸,呼吸急促,她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,手上捏着半个瓶子口,还没丢掉。
“唐珞?!你为什么没走?”
“希望他死,所以没走;想看看锢住你的牢笼,所以没走;喜欢你,所以,没走。”
两人合力将尚建明搬回家中,也是今晚两人互相擦药时,陈婉柔才知道,唐珞哪里是什么叛逆的坏女生,就是个十分怕疼的小姑娘,不愿说罢了,酒精擦的时候,那头一直紧着往后靠,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OK。
被擦药的时候,唐珞瞥见陈婉柔桌上有一瓶白色的药瓶,只是那药名的标签被撕了,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粘物。
“唐珞,别动我东西。”陈婉柔从未在唐珞面前如此激动过,惊慌地把药瓶锁进抽屉里,怕女生再多问,低头,“是和他,避孕的药。”
“嗯,抱歉。”唐珞望着她闪躲的动作,有些难受,虽然觉得有些奇怪,但还是信了。
之后,女生想清楚了,要是她的丈夫对她好懂得珍惜,自己会心甘情愿退出并祝福,可尚建明如此,不能不争取,不然会恨自己一辈子,为什么忍心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可有可无地践踏,便在城中找了一份咖啡馆的兼职,还去学校找了陈婉柔,将她打醒。
还好尚建明那天又断片了,唐珞打的地方巧妙,恰好在他的旧伤上,陈婉柔看男人酒醒了还能正常交流,说是他昨天自己要擦不对症的药,拦不住。
而男人似乎对陈婉柔父母意见很大,没让陈婉柔去参加葬礼,老家亲戚那边瞬间开始说陈婉柔的不是,说她那么不孝,不留半分情面看都不来看一眼,是不是以后自己爹妈死了也只顺个冰冷冷的人民币。
在这些压力,男人和唐珞的对比中,陈婉柔濒临崩溃,甚至在晚上男人打着呼噜拥过来时,下意识喊了唐珞的名字,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。
她想和唐珞在一起,得不到祝福和理解也无所谓,或许可以一起去远方的拉萨,也可以隐居山林,唐珞的家人都还好,听唐珞的。
只是尚建明拿到那份离婚协议书时,瞪大了眼睛:“你要和我离婚?”
“是,我已经提出申请,就等受理了,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“婉柔,你干什么呢,别闹。”
“我认真的,尚建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