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耳骨上有一个黑色的耳钉,耳垂上一个圆环和十字架相别,相缠绕,闪着银色的光环,品味倒是不错,不过为了拍第一场全摘了,干干净净一尘不染,纯粹到整个人微微泛着冷,美得出尘。
南佑疏还没来的及回什么,别的摄影老师什么的已经就位,准备开拍了,今天前面都是许若华先出场和别的配角把电影前基调和框架搭好,南佑疏还要过会,无奈只得匆匆起身搬起小板凳,不再打扰。
走前意味深长地瞧了眼女人,将那句“是教导有方,要不晚上试试”的危险发言压在心底,一步一步走得极缓慢。
在走远前,耳朵被熟悉的声音牵得下意识地动了动,女生听到一丝若有若无带着笑声的“南佑疏,是本人最看好的后辈。”
女生略错愕地回头,阳光透过她的身影,许若华已将眼镜戴上,正在将雪纺衬衫的前衣角打结扎起,刚刚还散着的卷发,她不用妆造老师,就刚刚一句话的时间,发型就被她随手束得极贴合陈婉柔的形象,慵懒的低盘发,如名字一样,温婉又温柔。
直角肩穿衬衫,就是能让南佑疏的心脏漏拍,急剧加速,然后骤停。她低头系衬衫,嘴角分明没有笑意,像是入戏了,有种心事重重不外露的忧郁,贴合角色的严肃感,都让南佑疏怀疑一向耳力好的自己,是不是听错。
或许,亲临许若华的拍摄现场,也会深深爱上她,无论是她的角色,还是她。
一整段下来,南佑疏和阿秧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,怪不得说电影门槛高,不说什么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和机子好坏,那配角的水平都是整体提了一个大跨度。
就演陈婉柔丈夫的那位老师,平时和大家聊天,一个夹板鞋穿起,平时潦草到胡子都不打理,是个和能和大家谈笑风生,剧组聚餐不忘给老婆捎夜宵的好男人,结果此时,头发梳起,胡子剃的干干净净,将斯文败类的渣男演绎得彻彻底底。
“我今天多少节课你知道吗?你任务轻些,本来就想着回家能吃点好菜,你昨天炒了苦瓜炒蛋为什么今天又是苦瓜炒蛋,能不能用点心啊……”尚建明烦躁地将书往茶桌上一扔,胃口全无。
陈婉柔手捏得紧了些,似乎也生气了,一字一句试图讲道理:“不是我不用心,最近学生期末考我哪里任务轻了?就早你二十分钟到家,你下次想吃什么提前发微信就好了。当初你同我结婚时,是不是说要让我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,家务活绝对不让我沾手……”
“陈婉柔,当初,当初,你要当多久的初,你一个成年人能不能明白热恋期和现在不同?现在我是更着重与生活,而不是听你说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”
“……”
门被男人紧紧地扣上,甩门,嘭地一声,在远处瞧着这一切的南佑疏,对这种氛围再熟悉不过,两人此时的心正如这打反锁的门,近在咫尺,可惜已心生隔阂与裂痕,明明名分上最亲近,却最陌生。
陈婉柔那落寞的神情和背影,点着小夜灯批改作业的场景格外分明,南佑疏知道是她演的,可就是心很酸,想一把抱住“陈婉柔”,告诉她“唐珞”随时在她背后,愿意对她说的任何话都洗耳恭听。
也想告诉她,抱歉,南佑疏来晚了,没能陪她度过她人生中经历渣滓感情最黑暗的那段时期。
许若华前半段拍摄十分顺利,剧组立马换了取景,让南佑疏上场,别的电影或许是要将本就耀眼得明星妆造地更璀璨,赎忌不然,“嫌”南佑疏太亮眼太漂亮,微微在她的眼角下扫了些阴影充当黑眼圈,还化了些脸颊被晒过头之后的泛红。